給謝知行撫背順氣的紀棠,不由抬頭瞧了謝知妍一眼。
謝知妍一副擔憂模樣,“大哥你沒事吧?”
謝知行咳的沒功夫搭理她。
“咳咳咳……”
“夏蟬。”見謝知行咳嗽不止,紀棠朝廳外喊了一聲。
“世子。”夏蟬端著帶來的藥茶進廳,忙倒了一杯給謝知行。
謝知行喝了半盞茶潤喉,咳嗽漸止。
“雲野,快瞧瞧知行。”方氏一臉急憂。
方雲野就坐在謝知行旁邊,讓謝知行將手擱置在幾桌上給他探脈。
廳中靜寂,所有人都緊盯著謝知行和方雲野,大氣都不敢出。
直到方雲野收手,方氏急迫問:“知行可還好?”
方雲野頷首,“無礙,只是慣常咳嗽,少說話便好。”
此話一出,謝知妍又責怪起謝知韻來,“三姐姐,看看你乾的好事。”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關心大哥。”謝知韻被說的快要哭了。
孔氏捏緊手,眼看著謝知韻被欺負,有些心疼卻又不好為她說話。
“好了,別吵著你大哥。”定北侯適時出聲,將此事揭過。
謝知妍撇撇嘴,衝謝知韻輕哼了一聲。那神氣模樣,活像只打了勝架的貓。
看著默不作聲的謝知行,紀棠覺得有些奇怪,方才他一開口就咳嗽,可在驚瀾院時,他分明沒有這般嚴重。
難道是不能挪地兒?
廳中氣氛微凝,恰好下人進屋通稟,說席面已擺好,請他們移步就坐。
定北侯同方氏先起身,其餘人跟著起身往花廳去。
謝知行走的慢,孔姨娘等人便也不敢快走,慢騰騰地跟在後面。
好在花廳就在隔壁,沒幾步路便到了。
紀棠扶著謝知行在定北侯下首落坐,隨後走到方氏旁邊坐下。
因是家宴人不多,便未分席,只是男女分列而坐。
所有人坐定後,婢女送上溼帕淨手。
“自家人隨意些。”定北侯拿起銀筷,夾了一片蜜蒸百合給謝知行。
“潤肺止咳,清心安神,你母親特意吩咐廚房做的。”
“嗯。”謝知行應了一聲,夾起吃下。
蒸制後的百合浸透了蜂蜜,一片片晶瑩似冰花,入口綿糯,甜而不膩。
方雲野讓謝知行多吃些。
謝知行吃了兩口,抬眸看向對面的紀棠。
紀棠正將筷子伸向她面前的煨肘子,輕輕夾下一塊送入口中,眼睛霎時一亮。
謝知行看得勾唇,來了些胃口,讓伺候的婢女也給他夾了一塊。
煨得軟爛的肘子裹著鹹香醬汁,一口下去很是足。
吃完肘子,紀棠又盯上了青筍蝦仁。
青筍爽口解膩,吃上幾片口中頓時清爽。蝦仁鮮甜滑嫩,讓人意猶未盡。
把面前的菜嚐了個遍後,紀棠將目光投向了遠一些的菜。
身後佈菜的婢女會意,上前夾了放入紀棠碗中。
紀棠吃什麼都很香,一副美味至極的模樣,令一旁的謝知妍看的稀奇,忍不住腹誹。
果然是鄉下長大的,沒見過世面沒吃過好東西,不過是尋常膳食罷了,瞧她吃的跟珍饈美饌一樣。
方氏用飽後擱下筷子,捏著瓷勺攪著碗裡的湯問紀棠:“菜色口味可適口?”
紀棠嚥下口中食物道:“適口。”
對她而言,沒有吃不慣的,只有沒得吃的。
方氏道:“只是家宴便做的隨意了些,往後你有什麼想吃的,只管同廚房說。”
這還隨意?
地上跑的水裡遊的,葷的素的,紅燒的醬燜的,蒸的炒的足有二十八道。
他們不過十人,便是敞開了肚皮吃也吃不完這麼多。
桌上菜餚還剩大半,大家都已差不多放了筷,端著湯碗喝湯。
真真是靡費。
紀棠看著可惜,卻也無可奈何。
“我瞧大嫂吃什麼都香,應當是不挑嘴的。”謝知妍笑著揶揄。
這話任誰聽了都知道她是在嘲笑紀棠。
眾人神色微變看向紀棠。
沒有想象中的羞惱,紀棠不輕不重道:“怎麼,四妹妹挑嘴,母親備的席面你不喜歡?”
“我沒有。”謝知妍頭皮一緊,下意識反駁。
她是妾室所出,是庶女,她和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