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離自然知道運用乾坤化物,自身的龍脈氣息肯定無法壓制,可對手是叱吒風雲的托塔天王,若不從一開始便使出殺手鐧,根本無法抵擋得住,按照一般人等,在如此危機關頭又怎會顧及覺察對手身上的氣息?李靖卻是粗中有細,臨敵經驗之豐富,實在令人感佩!
“小子,本座在問你話呢!”
風離道:“龍,世上真的有龍?晚輩從未見過,四海龍宮的大門朝哪裡開我都不知道,何來的麾下之說?”
李靖道:“你嘴巴倒是硬,自以為隱藏了龍角,收攏了氣息,本座便覺察不出?若不是有龍族血脈,又怎麼能有傷口癒合之力?”
風離道:“我實在不知天王在說些什麼,我天生便有自愈能力,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至於什麼龍不龍的,我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如今你我二人只為爭船,勝負未分,何必在意這些事情,不如打個痛快,天王意下如何?”
“你抵死不說,本座便讓你原形畢露!”李靖手掌一攤,喚出一面鏡子,朱子修自然認得,上前低聲示意道:“閣主,這是照妖鏡,任何幻化在它面前都只能遁形!”
風離也低聲回應道:“此地是蓬萊劍派的地盤,他們上通西王母,我龍族身份萬萬不能暴露,若是照妖鏡真的這般厲害,凌雲劍派上下便不能留下一個活口!”
龍族人冒充修士參加萬仙大會已經是欺君之罪,往深了想便是藉機控制修仙劍派,意圖謀反,龍後在天為質,龍族上下經不起半分猜忌,稍不留神就是滅頂之災!
朱子修道:“明白!那仙霞劍派那幾個人呢?”
“我救了他們大師兄性命,想來也會替我們保密的。”
朱子修卻道:“自古人心最難測,你若下不了手,我來!”
風離沉默,他自小生活在鄉下,生性善良,從不輕言殺戮,便是上山打獵,遇到有孕的也會放它一馬,可如今身系龍族上下性命,復仇大業未成,他的心必須狠下來。
他不說話,沒有允許,也沒有阻止。
在這一刻,風離能感覺到自己已經不是之前的那個凡人風離了。
照妖鏡的光芒很快便籠罩在風離身上,連同朱子修一起,鏡子上顯示出了一隻站立的豬和一個站立的人!沒錯,是人,而不是龍!連龍角也沒有!
李靖不由得懷疑起來:難道真的是我覺察錯了?
照妖鏡反反覆覆查驗了好幾遍,依舊還是一人一豬。
風離如釋重負,料想大概是自己血統不純的原因,照妖鏡無法辨別自己是龍還是人。
“天王這下該相信了吧,我是人,而不是什麼龍族。”
李靖不答話將鏡子又對準了暗影閣其他人,一遍過去,皆無所獲,便在此時照妖鏡的光芒停留在了林定北的身上,他戴著朱子修的斗笠,黑紗遮住了臉。
照妖鏡顯示的是一滴水。
林定北隔著面紗也瞧見了照妖鏡裡的水,不由得大吃一驚,他分明是人,一個死而復生後擁有了法力的人。
水?李靖也大吃了一驚,照妖鏡從來沒有顯示過這般奇異的景象,一滴水如何能修煉成人?
“裝神弄鬼,本座偏要看看你究竟是何方神聖!”陡然收了照妖鏡,換成黃金寶劍,一個突襲,李靖的劍尖便已經到了林定北的鼻樑,若不是朱子修扯住了李靖的腿,只怕林定北已經原形畢露。
“李天王,讓老豬我來跟你過過招!”朱子修用力一甩將李靖甩開,暗影閣部眾將林定北團團護住。
李靖正要動手,不遠處卻傳來一陣笛聲,吹笛的是一位衣著華貴的少年人,他站在一艘極其奢華的龍頭船上,船正向著岸邊靠近,馮視輝道:“是蓬萊劍派的徐少主,你們別瞧著他年輕,都兩三百歲了,他可是西王母娘娘的外甥。”
“各位貴客遠道而來,蓬萊島招待不周,望請見諒。”徐公子下船,一一拱手作揖行禮。
一番客套後,徐公子走到李靖跟前,說道:“天王在上,晚輩這廂有禮了。天王下凡,姨母甚是掛懷,要晚輩代為問候。”
李靖動容道:“娘娘心意,罪臣不敢領受,多謝娘娘了。”
徐公子道:“家父年邁,吹不得海風,未曾親迎,眾道友無船渡海,蓬萊劍派作為東道主,實在慚愧,家父要我代鄙派向各位道友陪個不是,這不,亡羊補牢,咱們這就渡海吧!”
馮視輝道:“幾年不見,徐公子怎生變得如此客氣?”
徐公子瞧了瞧馮視輝,一拍腦門道:“哎呀,原來是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