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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張縣令沒好氣地冷嗤一聲,“要不是你們一個個都信口開河,影響本官斷案,本官能到現在還沒有頭緒?”
&esp;&esp;蘇珩拱了拱手,正色道,“大人既然已經知道那日發生了什麼,草民也沒什麼可隱瞞的。”
&esp;&esp;“草民那日是在送走表弟,往山上去的途中撞見內子……當時內子如驚弓之鳥,整個人已瀕臨崩潰邊緣……大人也有妻女,想必能夠明白草民當時的心情。”
&esp;&esp;“草民送了內子回去,待確定內子無礙,於是折返回山上——不瞞大人,草民當時心中所想,確實是要手刃了陳宗賢那個畜生。”
&esp;&esp;張縣令冷聲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就算死者罪該萬死,那也有國法處置,豈能容你草菅人命?”
&esp;&esp;蘇珩正色道,“大人所言自是不錯。可草民身為丈夫,保護妻子乃是天經地義,若是連自己妻子遭受這般侮辱,都能無動於衷,那草民還算什麼男人,還有何顏面立足於天地之間?”
&esp;&esp;“……”張縣令叫他一副義正辭嚴的樣子噎了一下,陰沉著臉道,“那你真該慶幸……要不是有人替你殺了死者,現在的殺人兇手就是你了。”
&esp;&esp;不知道為什麼,從他 等一下
&esp;&esp;“這,這怎麼——”張縣令一臉的氣急敗壞,指著先前那報信兒的小丫頭阿芳,“我不是讓你們看著她嗎?你就是這麼看的?!”
&esp;&esp;阿芳滿臉是淚,“奴婢,奴婢也不知道……等奴婢進來,人,人就已經——”
&esp;&esp;“孫仵作呢?!”張縣令勃然大怒問,“還不快去請他過來!”
&esp;&esp;另一個年長些的丫頭小滿瑟瑟發抖道,“奴婢去請了,可孫,孫仵作喝醉了……酒還沒醒……師爺正在叫他……”
&esp;&esp;“這個!”張縣令剛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就聽蘇珩冷冷道,“不用找了。”
&esp;&esp;他把魏氏平放在床上,探到她鼻下試了試,“已經來不及了。”
&esp;&esp;宋昀盼眼眶一紅,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周,周娘子……”
&esp;&esp;蘇珩點點頭,“已經沒有氣息了。”
&esp;&esp;張縣令狠狠踹了腳魏氏上吊時踢翻的杌子,“這可是兩條人命!兩條人命啊!死就那麼容易嗎?!”
&esp;&esp;宋昀盼嚇了一跳,下意識躲進蘇珩懷裡。
&esp;&esp;蘇珩伸手把她護住。
&esp;&esp;屋子裡一時落針可聞,除了偶爾響起幾聲丫頭的抽泣,任誰也不敢說話。
&esp;&esp;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張縣令冷聲道,“你們把剛才發生的事原原本本複述一遍。”
&esp;&esp;兩個丫頭哆哆嗦嗦地應了聲是,趕緊你一言我一語地說了起來。
&esp;&esp;原本兩個人都在屋外守著周娘子,後來聽見動靜,叫小滿的那個就進了屋。
&esp;&esp;“娘子的心情心情十分低落,一直在哭……奴婢問她怎麼了,她就說,”小滿小臉煞白,眼淚汪汪地回憶道,“說是她殺了陳宗賢,她罪孽深重,實在沒臉活在這個世上……”
&esp;&esp;“奴婢見她哭得可憐,就安慰了她幾句,叫她多想想肚子裡的孩子……娘子聞言好像好了一些,還說她餓了,叫奴婢拿些吃的過來。”
&esp;&esp;“奴婢於是去廚房拿了些吃食……給娘子送進去。”
&esp;&esp;阿芳點點頭,紅著眼眶道,“咱們送飯進去的時候,娘子還好好的,雖然沒什麼精神,可也不像要尋死的樣子……”
&esp;&esp;“因奴婢覺得有些餓了,小滿姐姐就叫奴婢先去吃飯……奴婢怕小滿姐姐等得急,大概只用了一盞茶的功夫就趕緊回來了……”
&esp;&esp;“咱們又在外頭守了一會兒,奴婢想著都過去那麼久了,娘子也該用完飯了,便想進去收拾,”她說著想起剛才的場面,全身不由顫抖起來,“這,這才發現娘子她……”兩人忍不住抱頭痛哭起來。
&esp;&esp;蘇珩靜靜聽她們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