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暗紅色的土壤中,倒插著一個巨大的佛像,半張面目斜插土中,只露出一個微笑的嘴角和單隻眼睛,其餘手腳裂紋滿布。
尤其古怪的是,四周還散落著零碎之物,看起來是從佛像身上掉落下來的。
廖元慶見到這座佛像,面色一變。
“不會錯了,陣眼就是此物,只是老夫竟然眼拙,看不出任何陰煞之氣!”
胡承平再度重申了一下他的觀點:“會不會是妖魔施了隱匿之法?”
廖元慶煞有介事地點點頭,沉聲道:“那妖魔背後,必定有一位修為不下於老夫的高人佈下了這隱匿之法。”
司徒問風則深吸一口氣,在一旁沉重道:“果然是陣眼,半臉露出半臉埋土,看著就凶煞異常。”
司徒亦云手腳冰冷,佛像渾身遍佈的裂紋總讓她覺得有些莫名心顫,於是問道:“那廖大人,你可有辦法將它破壞了?”
廖元慶聞言,猶豫地點點頭道:“只能試一試了,你們且躲遠一點,倘若陰煞之氣真被大陣封在它體內,恐怕被毀之時,會傷到你們。”
眾人聞言,紛紛後退,王守庸也被胡承平提著,連退了數十丈。
“或許其內已經沒有陰煞之氣了呢?”王守庸小聲道。
卻沒想到胡承平面色一沉,冷聲道:“是你懂還是廖大人懂,你只管看著,區區化氣境,護好自己便是了。”
王守庸於是無奈點頭,有些尷尬地挪開了視線。
等到眾人站定,胡承平長刀一劃,便在他們身前劃出了一道法陣,將他們與佛像之間阻隔開來。
廖元慶見狀,也不猶豫,向前兩步手掌便貼到了佛像腦袋之上,上面的裂紋隱隱透出些涼意。
此時此刻,如臨大敵。
下一瞬,即便有著法陣的阻隔,眾人仍舊能察覺到,一股罡風自廖元慶和佛像之處霎時席捲,緊接著,沉重的威壓宛若天傾,轟然充斥了整個人寶境。
僅僅是威壓臨身,大塊的土石便被崩成了無數碎塊,隨後化作齏粉。
人寶境內,數十名校尉駭然抬頭,心神震駭。
“廖大人出手了?發生何事了!”有人疑惑。
“這便是鎮玄……”有人目眩神迷。
而距離廖元慶更近的王守庸等人,更是被駭到心神搖曳。
沒想到平日裡看起來親和正直的廖元慶,僅僅出手前的聲勢便是如此駭人,不敢想象若是全力出手,又是怎樣一副天崩地裂的景象。
尤其是王守庸,親手和感玄妖魔博殺過的他,此時更是目瞪口呆。
如果說那兩隻妖魔的感玄是觸控到了天地玄奧的門檻,那此時廖元慶的動靜,更是舉手投足都充斥著天地玄奧的氣息。
在這樣的聲勢下,廖元慶怕不是一掌便可拍死那兩隻感玄妖魔?
遠處,廖元慶緩緩睜開了眼睛,全身法力如同大江大潮,轟然從手掌湧出。
“陣眼,破!”廖元慶暴喝。
下一瞬,本就佈滿了裂紋的佛像,就像是被一隻巨手揉捏了一般,迅速扭曲成了一團,不知什麼材質造就的身軀,此時被擰成了一團麻花。
一聲爆響!
轟!
佛像碎成了無數碎塊,齏粉被罡風席捲,在人寶境內四處揚天而起。
廖元慶身形暴退,如臨大敵。
胡承平雙眼微眯,腰間白光閃過,抽出長刀。
王守庸眼角跳動。
數息過後,人寶境內陷入了一片沉寂。
唯有佛像崩碎的聲音還在斷斷續續響起。
再過了半晌,佛像不再倒坍,徹底碎成了碎塊,煙塵靜悄悄地瀰漫當空。
人寶境內,眾校尉安靜如雞。
不知過了多久,才漸漸有了動靜,不少校尉從遠處走了過來,踩碎土石,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
“廖大人一掌之威,駭人聽聞。”
“廖大人老當益壯!”
“廖大人境界高深,果然非同尋常!”
校尉們湊了上來,紛紛拍出了自己的馬屁。
然而他們卻注意到,廖元慶原本緊皺的眉頭,此時更如鎖鏈絞緊。
一抹迷茫,出現在了廖元慶的眼中。
“古怪,為何沒有半點陰煞之氣?”
直到這時,胡承平也才回過了神來,領著王守庸三人重新走回了廖元慶的身邊。
“廖大人,成功了嗎?”
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