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過了大半個時辰,廖元慶才終於收拾好了震驚的情緒,將所有不符合他認知的事情拋之腦後。
總算將心緒都平復下來。
望著王守庸平靜又年輕到過分的面龐,廖元慶強行收斂了心神,轉而問道:“你們方才說,妖魔煉製了一處秘境,將黃府中人都送進去煉化?”
剛才大半個時辰聽下來,廖元慶還是抓住了這其中最關鍵的問題。
“正是,妖魔喚那處秘境叫……”司徒問風接話,但卻眉頭微皺,一時間沒想起是什麼秘境。
廖元慶與胡承平對視一眼,腦海中都浮現出了一些不好的預感。
“人寶境,妖魔是這麼喚那處秘境的。”司徒亦云在一旁補充道。
“你說什麼!”
廖元慶眼神一凜,因為太過震驚,周身甚至捲起了一股氣勁,將案牘上的卷宗卷得七零八落。
緊接著,廖元慶拍案高聲道:“速去黃府!”
話音落下,三人就見到廖元慶衝出了事務廳,與此同時,一股強大到難以抗衡的力道,將他們三人捲起,迅速衝入空中。
三人愕然地感受著周身迅速掠過的景象,看到連胡承平也一同跟了上來,飛掠空中。
“廖大人,這人寶境是什麼事物,為何如此失態?”司徒問風問道。
“到了黃府再說!若真是人寶境,恐怕有大事發生!”廖元慶沉聲道。
一路無話,鎮玄境的趕路速度不是感玄化氣能比的,原先趕了半個時辰的路,現在半炷香都沒用到,五人就降落到了黃府門前。
“廖大人。”有校尉認出廖元慶,上前行禮。
黃府門前此時有不少校尉進進出出,偶爾有領著黃家族人詢問相關事情,比起早晨時分,不知熱鬧了多少倍。
有黃家族人認出了王守庸,在一旁校尉的詫異眼光中連連鞠躬。
但此時無論是王守庸還是廖元慶,都沒心思理會他們的問候,而是一路穿過了黃府大門,經由王守庸領路,一路直奔東邊廂房處。
很快,眾人就來到了東邊廂房處。
此處已經站滿了校尉,手持長刀守在門前。
廖元慶目光如炬,一名校尉走上前來。
“廖大人,此處秘境我們已經進入查探過,裡面共有黃家族人屍首三百餘具,但尚未登記完畢,不知還有多少人失蹤。”
“走,進去看看。”廖元慶當機立斷。
於是眾人踏入廂房內,一陣白光閃過,五人便落到了暗紅色的土地上,面色被血紅天空映照得有些莫名詭異。
即便是此處,也有校尉在四處搜尋清點事物。
“果然是人寶境!”廖元慶聲音顫抖,雙拳緊握。
“大人,這人寶境有何說法?”司徒問風在一旁問道。
“所謂人寶境,就是以凡人性命飼養妖魔信仰之所,以怨念為食,以陰煞為飲,以血肉為載體,以神魂為祭品,煉至大成處,可孵化無數妖魔怨念,點化眾生為妖魔。”
說到這裡,廖元慶頓了頓,語氣森然:“五百年前,曾有大妖出世,煉就人寶境,凡所過之處,無不屠城滅絕,生靈塗炭。”
“憑藉那人寶境,妖魔一路捕殺凡人,奠基自身修為,同時所過之處點化妖魔,強行為百萬生靈開智,賦予陰煞怨念。”
“只那一次,妖魔禍亂蒼生,便損了人族百年氣運。”
“本以為人寶境煉就之法已經失傳,現如今竟然重現,此乃翻天覆地之事!”
等廖元慶說完,王守庸三人這才恍然,為何剛才火急火燎地便來了這黃府,原來這花妖煉就的“人寶境”竟然有這麼大的禍害!
“現在我才肯定,稷山縣背後必定有妖魔作祟!”廖元慶語氣斬釘截鐵,話語之中滿是殺意。
胡承平聞言,眼神一凜,手不自覺地按到了身側的長刀之上。
在他們管轄的臨水縣尚且有未成形的人寶境,那嫌疑極大的稷山縣,豈不更有驚天黑暗在醞釀中?!
“那可有辦法將這人寶境破壞?”王守庸問道。
“辦法自然是有的,每一處人寶境的陣眼,都有事物鎮壓,只需將那事物破壞便是,只不過鎮玄以下幾乎不可能破壞陣眼。”
“為何?”
“哪有這麼多為什麼,不入感玄便不知天地玄奧,一入感玄知天道更如蜉蝣望青天,唯有鎮玄境以上,再輔以某種特殊手段,方可破壞陣眼。”
“那大人你可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