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的沉睡,王守庸其實並非無知無覺,否則也不會因為遇到危險而醒來。
只不過外界對他的擺弄醫治,到了他的夢中,卻全成了夢境的素材。
有人將他抬起,在夢中,他便化作了一條神龍,在雲層之中肆意遊動翱翔。
有人喂他吃下寶藥,在夢中,便成了蒼穹降下神露,他一轉眼便成了在地面仰頭等待甘霖的幼獸。
有人在他耳邊嘈雜,在夢中,便成了無數梵音,蒼生在對他呼喚。
更有司徒亦云在他耳邊嬌聲低語,在夢中……
不便細說。
總之夢中的他,彷彿化作了某種神奇的生命,在一處天地之氣比如今還要濃郁百倍不止的廣袤世界遨遊,卻又千變萬化。
在那個世界裡,有神露從天而降,草木皆有百丈高,飛禽走獸仙韻繚繞,山川流水皆是寶地。
那是一個無比豐饒,令人無比嚮往的世界。
然而畢竟是夢境,當王守庸睜開眼的時候,便失落地發現了這個事實。
現實裡的世界,天地之氣稀薄渾濁,偶有無歸屬的陰煞之氣遊蕩。
更是一個妖魔亂世。
不得不說,從夢境中清醒,就像是從雲端跌落了凡間,落差感極大。
但總歸,夢境並非毫無作用。
除了給王守庸以美好的幻想以外,還徹底掃空了王守庸精神深處的疲憊,給了他完美掌控這具身體的能力。
王守庸醒來時便發現了這個事情。
他的新詞條【游龍之力】在面板上閃閃發光,但他舉手投足之間,卻沒了那種獲得詞條時的生澀感。
假如現在將一塊豆腐放在他的手上,他也能完好地將豆腐捏著放在地上。
但同樣地,他僅憑蠻力,已經能將胡承平給生生擊飛。
收放自如,不外如是。
除此之外,深沉睡了一覺後,他還察覺到了自己體內有種莫名的能量在湧動。
身軀還是那個身軀,但總覺得體質已經發生了改變,那種莫名的能量正在潛移默化地,似乎要將他改造成另外一個奇異的物種。
這種能量釋放不出來,甚至不能被確切感知到,但卻是那麼生機勃勃,源遠流長。
開啟面板,屬於【萬壽無疆】的詞條也同樣閃著金光。
【萬壽無疆(金):你的血脈裡隱藏著長生的秘密,你可藉助他人神魂增長壽元。】
“或許這就是血脈裡隱藏著的秘密?”王守庸是這麼想的。
正這麼想著的時候,胡承平已經率先落下,王守庸跟著落下,三兩步,便走進了寬敞的事務廳。
事務廳內,廖大人總是有處理不完的公務,也不知一整天到底在處理些什麼,總之等到兩人到了面前,廖大人才抬起了頭來。
“醒了?”廖元慶抬頭停筆,訝然道。
“醒了。”王守庸點頭道。
胡承平依舊雷厲風行,等兩人說完話,便將剛才醫堂之內發生的一切,都事無鉅細地描述了一遍。
而當廖元慶聽到兩人打鬥風波,將醫堂都損毀了之後,便瞪大了眼睛。
“原來方才動靜是你們鬧出來的,還將醫堂都毀了?”廖元慶倒吸了一口涼氣。
雖然他專心處理公務,但也聽到了一陣猛烈的動靜,本以為是演武場傳來的動靜,卻不想竟然是醫堂,而且還是徹底將醫堂給毀了這樣的大事。
怪不得外面有許多校尉呼喊怪叫,原來竟然是因為此事!
“沒錯,不過這小子身上有兩隻感玄妖魔的功績,我便……”
說著,胡承平將自己剛才定責之話,沒有遺漏地告訴了廖元慶。
廖元慶震驚過後,倒是一邊聽,一邊點點頭,隨意道:“這些倒是無所謂,稍後領這小子去善功堂扣除功績便是了,醫堂自會有人來修繕。”
“只是……”
廖元慶的目光漸漸沉定了下來,深吸一口氣道:“你方才說到,你們打鬥之時,這小子將你……擊飛,此話當真?”
“自然當真,那一掌,如感玄大妖出手,陰煞沖天且暴戾難言,我一時不察,這才被擊飛。”胡承平瞥了一眼王守庸,輕描淡寫道。
王守庸聽了,忍不住問道:“那假如你有所準備呢,我與你還有多少差距?”
胡承平眼神一冷,皺眉道:“自然如同星火於皓月,我既已有所準備,便不會再被你傷到。”
“真的麼?”王守庸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