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好刀法,這武技殺氣凜然,望之威力不俗啊,連這可承受化氣全力一擊的假人都無法抵擋,嘖嘖嘖……”
“這刀光目眩神迷,莫非是武技的功效,王兄實在是太強了……”
“我若是那假人,恐怕扛不住一刀……”
一連串的馬屁聲在王守庸耳邊環繞,王守庸卻沒什麼振奮的神色,反而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自家人知自家事,這開浪十三刀練到高深處,自有海浪虛影,就如當初那稷山縣校尉一般,出刀威勢滔天。
這虛影,便是評判武技是否修煉至高深處的證據。
一門武技純熟與否,都看是否領悟了武技的武道真意。
但剛才無論哪一刀,王守庸都沒能有半點觸及武道真意的跡象。
至於斬碎那假人,純粹就是依靠蠻力,以力破巧。
刀快,是因為他揮刀快。
刀重,是因為他揮刀重。
沒有半點技巧,全是力道。
“這武技,可比破境難多了。”
王守庸嘆了口氣,和周圍不太熟識但總在他身邊轉悠的親隨們告別,轉身便離開了演武場。
這些日子以來,王守庸也同樣明白了一件事——除妖司內不務正業,只懂得溜鬚拍馬,卻不懂得修行的人,簡直多如牛毫。
許多人修行資質不高,卡在煉體境數年,卻又不知如何晉升,在這種情況下,容易將修行的希望寄託在某人身上,期望著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而像他這樣傳說中一日煉體圓滿,又從稷山縣救回十二名稚童,積累了赫赫功績的親隨,明眼人都看得出,此人定將不日一飛沖天。
故此,這幾天以來,王守庸的周圍總是圍繞著這些溜鬚拍馬的親隨們。
避開人群,在除妖司內七拐八繞,王守庸終於來到了一處小院前。
院門上掛著一塊木板,木板上歪歪扭扭刻著“司徒”兩字——這就是司徒兄妹的住處。
正準備敲門,王守庸就聽到裡面傳來了零零碎碎講話的聲音。
“也不知家書到哪了……父親看到了沒……”
“等過幾日京都來人……期待……”
“守庸的天賦定然……呵呵……”
王守庸挑眉,這裡面還有自己的事?
隨後他清了清嗓子,朗聲道:“你們倆在裡面嘀咕什麼呢,還說到我了。”
話音落下,小院門就打了開來,裡面司徒問風笑道:“等過幾日你就知道了。”
王守庸邁步進入小院,也不多想,徑直坐到了司徒問風的對面,端起他對面的茶盞就自飲自酌起來。
一口茶水喝下,體內的天地之氣蠢蠢欲動,似乎有想要在竅穴內流轉的跡象,卻又很快平靜下來。
“好茶。”王守庸讚歎道。
這幾日時間來,他動不動就到司徒兄妹住處蹭吃蹭喝,也算是發現了這兩人在吃喝方面絕不含糊。
飲的是有助修行的靈茶,吃的是蘊含天地之氣的靈食。
如此豪奢,也難怪兩人年紀輕輕就都是化氣境界了。
只是奇怪的是,在這樣吃好喝好休息好的情況下,司徒問風胸前的傷勢卻一直不曾見好,到了現在依舊能從繃帶裡隱隱透出血來。
司徒問風笑道:“你是煉體境圓滿,這靈茶對你來說已經是普通茶飲了,平時喝喝尚可做消遣,真正要修行,還是得用寶藥。”
“並且需要大量寶藥,化氣境界的修行,就是將天地之氣徹底融入竅穴的修行,這一點除了自然修行外,還需大量寶藥堆砌打熬竅穴。”司徒亦云在一旁揮手又掏出一套茶盞,一邊斟茶,一邊補充道。
“如此一來,才能令全身竅穴與天地之氣融合共鳴。”
王守庸點點頭道:“我明白,只是現在困擾我的,卻不是如何破境,而是,唉。”
看到王守庸欲言又止的神態,司徒兄妹不約而同地挑了挑眉,臉上浮現出好奇的神色來。
“是什麼?”兩人望向王守庸。
王守庸答道:“說來慚愧,我的修行速度是還不錯,但武技這一塊,卻不知為何,始終無法入門,連煉體境的武技,對我來說都如攀高山一般艱難,不知道你們有沒有什麼竅門可以教我。”
聽聞此言,司徒兄妹不由得愕然對視。
“還有這種事,武技這東西,不是一學就會的嗎?”
司徒兄妹還想說什麼,卻看到了王守庸幽幽的表情,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