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小院。
王守庸沒有想到,面板上【神的骰子】展示的“上上吉”,原來指的是皇朝巡使的青睞。
他沒有忘記,在得到廖元慶肯定的答案後,無論是那個年邁老頭,還是那個奇怪的中年人都對他露出了一種他熟悉到恍惚的眼神。
渴望,愉悅,期待……
這種眼神太熟悉了。
前世某些朋友去按腳的時候,對技師就經常露出這樣的眼神。
所以即便痛毆當朝尚書,也是沒有關係的?
“那皇朝巡使的權力還怪大的。”
走在回去的路上,王守庸還在心中嘟噥著。
……
……
除妖司事務廳。
軒轅煜坐在桌子後方,廖元慶則坐在下手位,戴尚書則手捧玉簡,用心記錄著什麼。
廖元慶看著兩人的模樣,不禁有些走神,心中不住地在琢磨著方才的事情始末。
直到現在,他才漸漸回過味來,皇朝巡使一開始未曾表明身份,或許便是藉此機會試探他。
這麼說來,老夫有回京都的可能?
“廖大人。”軒轅煜輕聲道。
“下官在。”廖元慶陡然回神,答道。
“你可知本官自京都而來,先去的哪裡?”
廖元慶神情一動,猜測道:“稷山縣。”
“不錯,正是稷山縣。”軒轅煜細細看完了關於臨水縣桑梓村慘案的公文,合上了手中的書冊,幽幽看向了廖元慶,“稷山縣的治理,可比廖大人的臨水縣,好上太多了。”
廖元慶眉頭微不可察地一皺。
既然皇朝巡使如此說法,那便說明他們是細細看過稷山縣的,但惡血山一事歷歷在目,稷山縣如何能瞞天過海……
況且最關鍵的卻不是這點,而是……
“這種事,應該與我說麼?”廖元慶問道。
軒轅煜卻搖了搖頭道:“本不該與你說的,但方才見了那少年,卻有了些必要。”
“你可知我天啟朝,皇朝巡使考核之時,歷來擇優錄取官員升遷,你臨水縣與稷山縣隸屬錫州治下,名額本就緊張,你可知若被壓了一頭,升的便是那稷山縣縣令與稷山除妖司掌印,而非你廖元慶。”
“說實話,本官很為難。”
廖元慶聞言,抬起頭來,眼中莫名露出了些嫌惡來,但很快便收斂了情緒,輕聲問道:“大人的意思是?”
軒轅煜卻對廖元慶的嫌惡毫無察覺,反而微笑道:“廖大人是個聰慧之人,應該懂得本官在說些什麼。”
“下官不懂。”廖元慶低眉道。
“你不懂?”軒轅煜一愣,“廖大人莫要裝糊塗。”
廖元慶聞言,臉上的嫌惡又被深深地藏了進去,抬起頭來時,卻是一副輕描淡寫的模樣。
“下官愚鈍,請大人教我。”
“咳咳。”軒轅煜清了清嗓子,“廖大人需知道,這世間有些事從來有得有失,若廖大人想要重回京都,光憑你這一塌糊塗的臨水吏治,怕是服不了人心吶,總得付出些代價。”
“至於這代價嘛。”
廖元慶聽到這裡,終於按捺不住,拍案而起。
“好一個……”
“代價便是將那少年親隨送往京都……你幹什麼?”軒轅煜一愣,似乎不明白廖元慶為何突然拍案。
這一瞬間,廖元慶強行將要脫口而出的髒話嚥進了肚子。
“……好官,好一個好官。”
差點將“貪官”兩字罵了出來,廖元慶額頭都滲出了冷汗。
“擇優錄取,正是天啟朝治國的堂皇正道,大人英明。”
軒轅煜嘴角抽搐,只覺得渾身一片惡寒。
這臨水縣怕不是有什麼詭異,竟活生生將一個剛正不阿,不屑溜鬚拍馬之輩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臨水縣真養人吶。
搖了搖頭,將腦海中一些胡思亂想甩了出去,軒轅煜正色道:“但擇優錄取,也是有些門檻的,你可知曉?”
“下官知曉,大人指的想必就是校尉考核了。”
“不錯,歷來升遷,無非考核二字,實績要有,考核也需透過。”
“如今西北鎮魔將失蹤,諸多職位空懸,正是去往京都的好時機……本官也不欲徇私舞弊,倘若兩縣考核中,有些人的表現出色,這升遷之人,便有他一份。”
“而你廖元慶,在吏治中或許差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