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被軒轅煜以莫名手段困住了手腳,但王守庸本就沒打算再出手了,於是索性放開了手腳,任憑那股力量將自己帶到了小院中。
見到王守庸不再出手,軒轅煜竟然忽然感覺鬆了一口氣。
而那巨坑中的戴同化,則披散了頭髮,捂著老腰從坑中爬了起來。
剛才那三拳何止年輕力壯,簡直如同人形兇獸,將他骨頭架都快打散了,分明他有諸多手段,但在方才那電光火石之間,竟然根本來不及施展,只能任由對方出手。
要不是軒轅煜及時道出身份,恐怕他戴同化今日便要飲恨西北!
“好厲害的拳頭。”戴同化輕聲咳嗽,狼狽不堪地回到了小院中。
王守庸剛到之時,他們誰將這個小小的化氣圓滿親隨放在眼裡了?
可剛才那三拳,聲勢簡直聳人聽聞,說出去恐怕都沒人信一個化氣圓滿將感玄境的修行者按在地上暴打。
就連軒轅煜此刻也是驚疑不定,真正地將注意力放在了王守庸的身上。
“你是除妖司的親隨?”軒轅煜問道。
王守庸此刻則是上下打量著軒轅煜,只覺得此人如胡承平一般,臉上總是沒什麼表情。
分明氣勢也不顯現,聲勢甚至不如那感玄老頭來的厲害,那股莫名的力量卻如鋼鉗一般牢牢地將他的手腳都困住。
怪不得是皇朝巡使——王守庸心中想道。
於是回答道:“卑職是除妖司胡校尉麾下親隨,今日有誤會,貿然出手,多有得罪,請大人恕罪。”
軒轅煜聞言,啞然失笑。
開口就將自己的出手推脫於誤會,小聰明還不少。
“你是如何做到的,你可知,方才那名老者,乃是當朝尚書,堂堂感玄之境!”
軒轅煜的話語中帶著點審視的意味,同時眼神也上下來打量著王守庸。
王守庸聞言,卻皺了皺眉,道:“如此感玄,未免也太弱了些……”
戴尚書剛在一旁緩過氣來,聽到此話卻差點氣得腦淤血,高聲道:“本官,本官乃是文職,不擅武道,這才被你偷襲得了手,莫非你還真以為自己有硬抗感玄之力?”
“若是真正的武職感玄,你又如何能說得出這番話來!”
王守庸瞥了一眼戴尚書,沒說話。
然而一旁卻忽然冒出了一道聲音,替王守庸開了口。
“又不是沒斬過。”
戴同化和軒轅煜轉頭,便見到廖元慶緩緩踱步,來到王守庸的跟前,將尚書令從他的懷中拿了出來,接著又慢悠悠地走到了戴尚書的面前,將令牌親手繫到了他的腰間。
動作輕柔細緻,面容溫和。
“戴大人莫見怪,我這除妖司內,最不缺的便是年輕力壯的蠻橫武夫,他的拳頭不知輕重,還請戴大人多多擔待。”
話語間,廖元慶鋒芒不顯,溫聲細語,這副模樣看得戴同化和軒轅煜都一愣一愣的。
戴同化雖然與廖元慶不熟悉,但在京都之時,廖元慶剛硬蠻橫的性子是整個京都都聞名的。
哪裡有人見過他這般輕柔的模樣?
別說替他親手繫上尚書令,放在往日,不把尚書令給折了,都算廖大人今日心情不錯。
軒轅煜更是眼睛都快瞪了出來,要不是臉上掛著一層面皮,恐怕臉色當即便會有了變化。
“廖大人,這性子倒是改了不少。”
廖元慶聞言,點了點頭,輕聲道:“這些年身居山清水秀之地,任誰都會心平氣和幾分,現在回首京都之事,只覺心中慚愧……唉。”
說著,便揮了揮袖子,面容清淡,看得王守庸都是一愣。
廖大人在京都的樣子王守庸沒親眼見過,但在除妖司,他也從未見過廖大人如此出塵。
先是表明脾氣已改,再暗示往日京都之事暗自後悔,順便隱含一層渴望回京都之意……
官場真養人啊,養得一手好演技。
廖大人為了回京都,真是煞費苦心!
軒轅煜見到廖元慶如此模樣,忍不住點了點頭,但很快又想起了一件事。
“廖大人方才說,又不是沒斬過,是什麼意思?”
廖元慶聞言,揹著幾人,眼神莫名閃動,轉回身來時,卻又變成了一副清淡模樣。
“哦,也沒什麼,也就是這小子性子頑劣,初入化氣,分明遇見了兩隻感玄妖魔,卻不想著回除妖司稟報,竟然獨身一人,將那兩隻感玄妖魔給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