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語調再婉轉些。”
“啊~”
“再大聲點。”
“啊啊~”
“再急促一點,若是捉摸不透感覺的話,可以先在包廂內跑兩圈。”
“啊?”
“嘖,認真點!”
“哦……啊~啊~啊~”
“又不對了,時急時緩,既可九緩一急,亦可九急一緩,但千萬別一個調子。”
“……啊啊啊啊~”
“哦對了,你切記還得掐著嗓子叫幾聲,畢竟那兩隻妖魔,也入了包廂,為了掩人耳目,你還得把她們的份給叫了。”
“……”
包廂內的叫聲此起彼伏,引人遐想。
……
不知過了多久。
王守庸坐在床榻上,摸著下巴,終於覺得憐月的叫聲有些像樣了,於是輕輕拍了拍手掌。
啪啪~
“不錯,很潤。”
包廂外,又隱約傳來了一些嫉妒發狂的叫聲。
但王守庸卻沒有理會外面,而是滿意地點了點頭,壓低了聲音道:“如今的叫聲還算不錯,你抓一抓感覺。”
就這麼一會兒,憐月就覺得有些疲憊了,叫她殺妖,或許還沒這麼累,但叫她演戲,卻是真的令她心神俱疲。
不過在方才與王守庸的相處下,她心中的恐懼卻終於漸漸消減,王守庸認真教導的模樣,令她漸漸卸下了防備。
或許此人也沒有想象中那樣可怕。
憐月心中想著。
“我要這麼叫一整晚麼?啊~”憐月問道。
王守庸答道:“自然也不需要這麼勤懇,中間歇息個把時辰,彈彈琴,唱唱歌也自無不可……總之等我回來便是。”
“好吧。啊~”
憐月怯生生地看了一眼王守庸年輕的面龐,感受到了他體內的那一輪大日,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你不是玄天桃源之人?啊~”
王守庸微微皺眉,道:“不是,我倒想問你了,你如何肯定我是玄天桃源之人?”
憐月猶豫道:“我修了一門靈眸術,你體內生機磅礴,乃我生平僅見……你竟然不修靈法,著實令人意外!啊~”
王守庸無語地看了看憐月認真的臉龐,無語道:“你先別叫了,歇會兒。”
“可是如今才半個時辰不到……”憐月猶豫道。
“沒事,我歇歇還不成麼?”王守庸道。
憐月從善如流,鬆了一口氣,道:“謝謝。”
“不客氣。”
怎麼感覺怪怪的。
王守庸搖了搖頭,將這個奇怪的想法甩出了腦袋。
正想說些什麼,門外便傳來了熟悉的年邁聲音,伴隨著幾聲敲門聲。
“小子,我們回來了。”
王守庸眼睛一亮,連忙從床榻上站了起來,來到門口,隔著木門小聲吩咐道:“你們別進來了,戴老頭,你從正門走,阿大等人留下看門,我自會從窗外悄悄離去與你匯合。”
“好。”
“遵命。”
話音落下,門外便傳來了一陣腳步聲,聽起來就像是阿大等人在門口迅速站成了一排——王守庸都能想象到那個畫面。
等了一會兒,確認門外沒有再傳來動靜後,王守庸又回到了憐月身邊,叮囑道:“你可以開始了,還記得口訣麼?”
“記得,九急一緩亦可,九緩一急也行,婉轉曲調溫存,高亢悲鳴求情——總之,叫得動聽。”
“不錯,你出師了。”王守庸點點頭道。
說著,便不再多嘴,走到了窗邊,推開窗,向下環顧一圈,沒看見異樣,於是身形一閃,藉著微風的掩護,瞬間消失在了包廂內。
見到少年離去,憐月略感恍惚。
片刻後,包廂內,又傳出了時而婉轉,時而急促的叫聲。
……
……
另一邊,正和殿內。
軒轅煜坐在案前,桌案上堆滿了大大小小的公文,一個個名字寫在紙條上,被侍從送入殿內,再穿過層層關卡,送到了他的桌上。
軒轅煜望著桌上堆積如山的公文,卻沒有動手翻開的心思。
他的眼神淡淡的。
他比誰都清楚,這些名字寫在紙條上,並不意味著某人有多麼出類拔萃,而是他背後的人願意讓他走到臺前,搏一搏這西北鎮魔將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