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翠樓二樓。
軒轅煜與戴同化沉默地吃著食物,耳朵卻都悄悄豎了起來,聽著不遠處那桌人的高談闊論。
“……那少年真是天賜之才,短短兩月時間,便連跨數境,到達化氣圓滿——更有人說,其實他已然摸到了感玄的門檻,只是覺得根基不穩,未曾嘗試而已。”
“胡扯,哪有人修行能如此神速。”
“就是,按你的說法,此人應當驚才絕豔,可為何我從未聽過此人的名字?”
“且其餘的不論,此人在你口中,是個校尉?可我怎麼聽聞他只是個親隨。”
被質疑的那人面紅耳赤,皺眉道:“我說的盡皆屬實,我的表弟在除妖司內當差,這些都是他與我說的!”
“當差,當的什麼差?”
“在除妖司內馬場……算了,不與你們說,省得你們與我攀關係,總之那天才之事,我是絕無半句虛言的。”
“那你如何證明?”
那人面紅耳赤,聽得質疑,也訥訥說不出話來——他的所見所聞,都是他表弟和他說的,他怎麼知道真假,只知道將事情潤色一番便拿出來吹牛。
軒轅煜在一旁聽得也是嘴角含笑。
戴同化更是苦笑搖頭,輕捋鬍鬚。
“戴老相信這種話?”
“卑職自然是不信的,他們說此人一日煉體,倒還可信些,京都之內也不是沒有人一日煉體圓滿過,只需資質優良,再輔以寶藥丹藥相助,是有一些可能。”
“只是,這之後的道路,不僅需要寶藥相助,還需強橫資質天賦——說實話,臨水縣除妖司內有人能一日煉體,便已大大出乎卑職的預料,兩月化氣圓滿,這,玩笑話而已。”
兩人低聲說話,卻未曾避著旁人,那一桌客人似乎也聽到了他們的話語,紛紛笑了出來。
“李長信,你所說的,似乎連那兩位外地來的朋友都不信吶。”
李長信聞言,更是氣抖冷,將筷子重重拍在了桌上,對軒轅煜和戴同化拱手道:“兩位莫要不信我說的話,方才我又想起一事,可以佐證此人天賦卓絕。”
“哦,何事?”軒轅煜也好奇了,轉頭問道。
一旁的客人則都紛紛訝然,互相對視一眼。
只見李長信高聲道:“我之所以說他兩月化氣圓滿,便是因為桑梓村一事!”
“桑梓村?!”軒轅煜眉頭一皺。
沒想到會在這裡聽到桑梓村的事情,他們來酒樓就是為了探聽證實桑梓村的妖禍,如今得來全不費工夫。
於是戴同化便拱手道:“何解?”
“你們或許不清楚,但桑梓村前段時間遭了妖禍,此人便是桑梓村的村民,沒想到被廖大人帶回來,做了個斬妖除魔的親隨,你們想,若此人先前便有修為,又如何會被開智境妖魔抓了,險些喪了性命?”
眾人聞言,恍然道:“原來此人是桑梓村之人,那確實是了,桑梓村險些被妖魔屠村,此人加入除妖司,好像當初是有這麼個說法。”
“這麼說來,此人一日煉體是沒跑了。”
就在這時,旁邊的人又忽然開口。
“說起來,前段時間這少年是否還從稷山縣救回十幾名孩童……好像當初也有人親見。”
“是他?!此事我知道,那日據說有三名親隨從外面趕回,帶了十幾名渾身浴血的孩童,據說煞氣滿溢,縣衙之人攔都不敢攔。”
“哦!如此說來我想起來了,前段時間黃府之事,也是此人出的手——後來黃家主還尋人醫治這位親隨,想必是在與妖魔爭鬥中傷了身子。”
“我也想起來了,黃府之事,確實駭人,少說也有幾百條人命,幸好此人斬妖除魔,否則黃府恐怕比桑梓村還慘。”
“聽聞黃府妖魔還是感玄境呢,咦……化氣境能斬感玄境妖魔麼?”
眾人正討論著,忽然便沉默了下來。
無一例外,臉上都是一臉茫然。
他們不是修行者,只是耳濡目染地知曉了修行者的境界,卻不知道這其中該是有多大的鴻溝,更無法求證。
“許是……不能的吧,修行者的東西……”有人想說什麼,卻因不甚瞭解,也訥訥說不出話來。
“這有何不可,要不說此人是天賜之才呢,要我看,此人再過幾日便要邁入感玄了,屆時無論如何,也總該當上校尉了。”李長信篤定道。
然而一旁的軒轅煜和戴同化聞言,卻是眼角抽搐,軒轅煜更是轉回了身子,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