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紛紛四顧,尋找起這個人的身影,一陣騷亂過後,便順著許多人的視線看到了這個冷麵校尉。
許多臨水縣的校尉面色複雜,彷彿早有預料一般,對此不做評價,臉上的酸澀表情卻出賣了他們。
王守庸見到胡承平的名字,便明白了結果。
武道石門內,應當是只有他看見了那孤仙百式。
其餘人眼中,與自己眼中,是截然不同的光景。
既然如此,那自己的名次……
王守庸一臉平靜地看向了空中。
空中光粒四散,凝聚成一個個名字,宛若波濤浪潮迭起,很快便將五十個名字排列組合,盡皆展示。
於是場間便接連響起一連串或是唉聲嘆氣,又或是興奮大笑的聲音。
“沒有你的名字。”胡承平淡淡道。
“理應如此。”王守庸平靜道,卻沒有說出原因。
司徒問風和司徒亦云倒是見怪不怪,似乎這個結果並不意外,畢竟他們早先便知道了王守庸雖然修行資質駭人,但武道資質著實平庸,莫說高深的京都武技了,就連除妖司內最普通的“開山拳”,都未曾掌握。
與他相處了這麼久,幾乎是沒見過他施展什麼高深武技的。
全靠蠻力。
王守庸沒有過多解釋,心中卻隱秘地浮現出了對《孤仙百式》的疑惑。
他究竟為什麼能看見這通天武技,又為什麼分明記得學會了,卻忘得一乾二淨,那名老者又是什麼人物……
諸多疑惑一閃而過,王守庸卻沒有細想,此時並不是深想的時候。
“武道石門如上。”
“接下來公佈第二輪考核,修行石門結果——名次如下!”
話音落下,戴同化伸手一揮,金光便從玉簡之中騰空而起,在武道石門的名字旁,再列出了瀑布一般的字樣,與武道石門的結果涇渭分明,就像兩張互不交錯的紙張。
首當其衝的,便是三個明晃晃的大字。
王守庸。
金光刺目,先前選擇修行石門的人,此刻都默然無聲,神情複雜地看向這個近乎打破了他們修行觀的少年。
而其他沒有選擇修行石門的校尉以及校尉親隨,則都紛紛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向王守庸。
怎麼,又是他!
這個臨水縣的區區校尉親隨?
朱海昌見到王守庸的名字出現在第一欄,更是驚愕到張大了嘴巴,口中第一時間便發出了愕然的質疑:“同名之人?”
話音落下,卻只見到王守庸用一種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他。
“是我。”王守庸淡淡道。
話語落入朱海昌的耳朵,卻宛若一道驚雷,震得他頭皮發麻,驚駭難言。
“怎麼可能!你分明說你進的學海石門,你唬我?!”
“有誰規定只能去一座石門了?我不過在學海石門內考完,還剩了不少時間,便去了修行石門。”王守庸攤了攤手道。
剩了時間,便去了第二座石門考核?
眾人聞言紛紛愕然。
誰不知道整個第二輪考核都是在搶時間,總共三日的時間,早一步達成便是莫大優勢。
而這個少年的意思是,他先去了學海石門內考了一萬道題目,再去修行石門奪了魁?!
這怎麼可能!
他做一萬道題目又花了多久?!
一日,還是一日多幾個時辰?
去修行石門又花了多久?!
眾人腦中光只是浮現出這個猜測,便覺得有些難以接受——怎麼會有這種完全超乎常理的事情。
而王守庸的話音落下,一旁震駭的朱海昌便死死咬住了牙。
怎麼可能!
他的修行資質怎麼可能如此之好!
竟然,竟然……奪了魁首!
忽然,一旁有校尉輕聲呢喃道:“是了,他確實是半途才來的……”
朱海昌猛地轉頭望去,便發現是一名自己熟識的稷山縣校尉,此刻神情失魂落魄,彷彿是想起了某種震駭的畫面,表情還留有無措的餘味。
“……而且,他只花了一刻鐘,還是兩刻鐘,便完成了考核。”
“我,我們卻花了足足三天……”
稷山縣的校尉神情失落,咬牙輕聲道。
然而話語聲音雖低,卻絲毫逃不過周圍乃至朱海昌的耳目聰明。
所有人都聽到了這荒謬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