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海石門的榜單上,率先匯聚成的就是三個金光閃閃的字樣。
王守庸。
奪魁者,王守庸!
三個榜單,兩個首名!
許多人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這一切,似乎如墜夢境。
尤其是朱海昌,原先囂張的氣焰,隨著看到王守庸的名字,頃刻間煙消雲散,臉上的笑容的驟然凝固。
一股極為強烈的荒謬感從他心底冒了出來。
這是真實的嗎?
然而肩膀上輕輕拍著的手掌,以及王守庸掛著淡淡笑容的臉,還有耳邊那如同魔鬼低語一般的聲音,都無不在提示著這就是真實的。
司徒問風等人看到榜單,也同樣愕然地張開了嘴。
平心而論,他們親眼見了王守庸在修行石門內輕鬆便奪了首名,所以對王守庸在學海石門內的表現便很有些懷疑的。
怎麼會有人既通學識,又通修行?!
學海石門,考的便是實打實的博聞強識,沒有時間的堆砌累積,怎麼可能表現出色!
這是三個石門內,最不能憑藉運氣透過的。
然而偏偏他卻得了首名!
而也正是王守庸名字顯現的時候,同樣有一個人,倍感荒謬地抬起了腦袋,原本古井無波的臉上,也首次出現了事情超出掌控的茫然神情。
那名稷山縣校尉親隨瞳孔中倒映著“王守庸”三個字,卻只覺得指尖都有些發麻。
“怎麼會是他!”
他險些出了聲,但長久以來的沉默城府,令他雖然心中激盪,面上卻依舊平靜,這一句話也被嚥進了肚子裡。
但他的眼神卻前所未有地寒冷。
他繼續往榜單上看去,便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出現在了王守庸的後面,緊接著是第三名,第四名,第五名……
有人訝然地看向他,低聲道:“廣秋生,你竟然第二!”
廣秋生沒有反應,彷彿沒聽到自己的名字。
雖然戴同化沒說,但他自己知道,即便是在極有把握的幻心橋上,他也是第二名。
“原本都該是我首名的。”名為廣秋生的校尉親隨心中想道,面上徹底平靜下來。
“第一輪幻心橋,第二輪資質考核……你究竟是什麼人?”他看向王守庸,眼底是無盡的冰冷。
而另一邊,朱海昌的面色幾乎在幾息之間就變得蒼白無比,他嘴巴微微張著,,目光卻死死看著那個名字,卻不知該作何反應。
他想起了他們的賭約。
若王守庸的表現超過了他,那他便要……
朱海昌不自覺看向了王守庸名字下方,想要找尋自己的名字,卻看到了第二名的名字——依舊不是自己!
於是他的心中便前所未有地慌亂了起來。
王守庸看著他,輕聲道:“你忘記我們方才的賭約了嗎?”
“什麼……”朱海昌下意識道——他並不是真不記得,而是不知該用什麼反應來面對王守庸。
不解,恐懼,哀求,狡辯,否認?
畢竟賭約,賭的可是……
“跪下,掌嘴。”王守庸輕聲提醒道。
朱海昌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深吸了一口氣道:“得饒人處且饒人,今日,今日是我錯了,我與你認錯便是……”
“若是我輸了,你會放過我嗎?”王守庸問道。
朱海昌很想說會,但他知道他不會。
於是他便再度訥訥沉默了下來。
圍觀的眾人視線也都向他這邊看了過來,視線如同已柄柄利劍,刺入了他的胸膛,將他的自尊心刺得體無完膚。
他強自笑道:“方才不過是玩笑話,我,我知曉我錯看你了,你比我想象的還要出色些……”
然而王守庸卻再度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像是替他撣去灰塵一般,動作輕柔。
卻莫名透露出了一股冷意。
“我再問一遍,你當真不願意履行賭約?”
朱海昌聞言,咬了咬牙,揮開王守庸的手掌,一連退了好幾步,心底終於一發狠。
“我,我說了不過是玩笑話,便是不履行又如何,你能奈何我?!”
朱海昌高聲道:“我便是反悔了,你又待如何?!”
“不過是一區區臨水縣校尉親隨,誰允許你用這樣的語氣同我說話?!”
“給我滾開!”
話音落下,全場鴉雀無聲,不少人瞠目結舌地看著朱海昌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