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朱安瀾拔出斬邪刀,一刀劈在朱安潮馬槊舞出地光芒中央,大喝道,“你要實在想找死,我就成全你!”
“你找死!”
朱安潮瞬間被自家弟弟這明顯的輕蔑給激怒了,臉上陰沉得彷彿能滴出水來,他大吼一聲,手中馬槊竟舞出槍花點點,摩擦空氣,如飛火流星,槍尖在搖擺不定間,竟把朱安瀾周身要穴都籠罩在內!
“我沒時間陪你磨蹭了,有種就跟我賭命啊!”
朱安瀾心繫奢香夫人,徹底對一波接一波的糾纏不耐煩了,面對朱安潮的攻擊,他竟不閃不避,任由他狂點自己周身要害,只以神通和罡氣硬扛,手中斬邪卻如騰龍飛起,反扎朱安潮心口,竟是擺出一副同歸於盡的架勢。
“你想得美!”
朱安潮身嬌肉貴,自然不可能跟自己眼中的甕中之鱉賭命,大叫一聲,馬槊回防,架在朱安瀾的斬邪之前,充滿彈性的槍桿更是宛如一根快速抖動的彈簧,想要卸掉這一刀中絕大多數的殺傷力。
可惜的是,他完全小瞧了朱安瀾這捨命一刀的含金量,斬邪本就是鬼頭大刀的樣式,沉重無比,但在朱安瀾手中,卻被耍出舉重若輕的感覺,宛如捻著一根輕飄飄的燈草,揮舞之間,竟展現出庖丁解牛般的技巧,輕易分開了他的防禦,順著馬槊杆一削,寒光竟又逼到了朱安潮眼前!
“好快!”
朱安潮大吃一驚,他原以為自己已經很高看這個小弟弟一眼了,但真正對上,才發現還是低估了。
他連忙再次把馬槊拉近自己,回防朱安瀾跗骨之蛆般的追擊,同時在矛杆上一拍,馬槊的槍尖就像靈蛇一樣彎曲過去,直刺朱安瀾心口,想用這種方式,逼迫朱安瀾對自己的攻擊,老圍魏救趙了。
然而,朱安瀾說賭命那是真賭啊,對刺向自己的槍尖竟是理也不理,直接表演了一出胸接神兵的壯舉,手中刀光連連,卻是招招都是同歸於盡的打法,完全忽略了防守。
“我跟你有什麼深仇大恨,你要這樣拼命!”朱安潮一口牙都快咬碎了。
他手中這杆馬槊,雖然也是神兵,還是出府時王府武庫裡拿出來的珍品,可他已經見識過朱安瀾那不可思議的身體強度和回血能力,倉促反擊,根本沒有一擊斃命的把握,反倒是朱安瀾狀若瘋虎,一刀要是劈結實了,他不死也得重傷!
“你敢擋我的路,這就是死仇!”朱安瀾怒喝道,根本不理刺向自己的槍尖,斬邪在矛杆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刀痕,直抹向朱安潮的脖頸!
這下朱安潮是真的心涼了,不敢繼續對拼下去,連忙抽身後退,險險避過斬邪一擊,但隨即他又看到朱安瀾如獵豹般撲來,依然是刀刀拼命的打法,逼得他不得不繼續後退,連步伐都快散亂了!
“瘋子!瘋子!”
朱安潮惜命,只能在大罵中一退再退。
這反而給了朱安瀾發揮的空間,他把洪武大道中的刀法完全施展開來,身法如風,長刀若電,每每都能從匪夷所思的角度對朱安潮發動攻擊,眨眼之間,就將這位成名數十年的長兄殺得汗流浹背。
一方只想證明自己,另一方卻能豁出命去,別說朱安潮現在境界已經被朱安瀾遠遠甩開,就算兩人境界相仿,他也萬萬不可能是朱安瀾的對手。
噹噹噹當!
一陣電光石火的交手後,他又躲開了朱安瀾殺氣騰騰的一刀,正在慶幸後怕,卻見朱安瀾的眉眼已經近在眼前,神色平靜。
彷彿剛剛那一輪疾攻,已經宣洩了他的怒火,洗去了心中浮躁,剩下的,只有憂慮和濃濃的嘲諷。
“他在嘲諷我……”朱安潮恍然明悟,但還不等他生出羞惱之類的情緒,就見朱安瀾空著的那隻手已經緊緊握成了拳頭,往上一揮,狠狠毆打在了他的心窩上!
“嘔!”
劇痛帶動內臟瘋狂抽搐,朱安潮整個人凌空蜷縮成一隻大蝦這一剎那,他終於明白了什麼叫純粹的力量!
他一口鮮血噴出,眼前的景物卻開始急速旋轉,整個世界都彷彿被扔進了旋渦裡,一陣天旋地轉後,他迷迷糊糊感覺自己好像撞到了什麼東西,不等暈眩和劇痛浮上心頭,他已經毫無抵抗之力地昏了過去!
“哇!”
看到鐵甲戰神般的寧王老三,移山伯爵在朱安瀾手裡居然都沒能討到好處,三招兩式就被射到了牆上,圍攻朱安瀾的錦衣衛瞬間譁然,士氣跌落到了谷底!
朱安瀾像看不見他們一樣,大步流星走向地牢的入口。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