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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你不喜歡跟本王直說就是。”白滄嵐卻像是已經看透了他的情緒，一聲令下，“停下。都下去。”

&esp;&esp;“是。”樂師們不知自己是哪裡做得不好，無辜地面面相覷了一番，但也只好依言退下。

&esp;&esp;“我並沒有不喜歡。”秦陌鈺低頭吃飯。

&esp;&esp;“陌鈺，”白滄嵐則只直直打量著秦陌鈺，“你雖總是笑得溫文爾雅，本王卻覺得，你的內心總有幾分鬱鬱寡歡，那笑容根本連一絲溫度都沒有，和當年的你，是完全不同了。”

&esp;&esp;“哦？”秦陌鈺愣了愣，下意識暫停吃飯的動作抬起頭，“王爺覺得當年的我是怎樣的？”

&esp;&esp;“當年京城附近的村落連逢暴雨莊稼顆粒無收，發生饑荒，皇上命秦將軍主持賑災事宜，本王曾見你給災民們發放糧食……

&esp;&esp;那時你親手舀了一碗碗的粥，親自遞到災民們手上，對他們笑得如此溫柔，全然不嫌棄他們的一身汙漬。”

&esp;&esp;那時十六歲的秦陌鈺，對白滄嵐來說彷彿天仙下凡一般，是世間最耀眼的存在。

&esp;&esp;偽作慈善的人很多，但白滄嵐可以區分誰是真心誰是假意。

&esp;&esp;世上能有幾個人像這般，幸運卻不驕縱，得到了許多寵愛卻從不恃寵而驕，只願把這些愛全都分給那些缺乏溫情的人。

&esp;&esp;那時白滄嵐宛若生活在一片黑暗之中，但黑暗中的人並非就不渴望光明，恰好相反，他更容易被那道潔白無暇的光芒所吸引。如果不去注視光亮，在純粹的漆黑中很難活得下去。

&esp;&esp;而秦陌鈺自己也記得，那時的自己是真的一心愛著這個世界，愛著世界上的每一個人。

&esp;&esp;因為那時世界對他也是溫柔備至的，不像後來那般滿是惡意。

&esp;&esp;“興許，是我當年太傻吧。”秦陌鈺忍不住喃喃低語了一句，“我早已不是那個天真的我，什麼溫柔，什麼愛，都毫無意義。我如今只想達到我的目的。”

&esp;&esp;“你能這般對本王直抒胸臆便好。”白滄嵐見自己用真心話逼出了秦陌鈺的真心話來，倒是鬆了口氣，“能不能告訴本王，你剛才究竟為何如此不開心？”

&esp;&esp;“哎，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告訴王爺也無妨。”秦陌鈺嘆了口氣，“我從前素喜彈琴，自手指受傷後便彈不了了，所以有些羨慕罷了。”

&esp;&esp;“怎麼？”白滄嵐的眼神中掠過一絲驚詫，“那個劉太醫沒能治好你？”

&esp;&esp;劉太醫就是當年面具男推薦給秦陌鈺的民間大夫，秦陌鈺將他舉薦成了御醫，他這些年一直在負責調理秦陌鈺的身體。

&esp;&esp;“他開的藥方對我身體的總體狀況的確助益頗多，但也不可能讓我方方面面都沒有毛病。”

&esp;&esp;“是本王疏忽了。”白滄嵐似有些歉疚。

&esp;&esp;“這事與王爺有何關係？”

&esp;&esp;“……你現在已經是本王的人，本王當然要對你的健康負責。對了，”白滄嵐飛快地話鋒一轉，“本王還為你準備了一份禮物。”

&esp;&esp; 禮物

&esp;&esp;白滄嵐一個擊掌，有小廝抱進來了一樣東西。

&esp;&esp;秦陌鈺定睛一看，那小廝懷中抱著的竟是一隻貓咪。

&esp;&esp;這貓咪雙眼碧藍，白中帶著褐色的毛髮又長又卷，倒不像是產自中原。

&esp;&esp;“本王那日無意在街上看到一個外邦商人在賣貓，”白滄嵐解釋道，“見這小傢伙可愛，便想買來送你。”

&esp;&esp;“……王爺你別開玩笑了。”秦陌鈺將目光從貓咪身上移開，轉而嚴肅地凝視著白滄嵐，“我現在無心照顧一隻貓，王爺還是為它另尋主人吧。我看宮裡的娘娘們閒著的倒是很多。”

&esp;&esp;“所以，你是怕照顧不好它？”白滄嵐玩味地一笑。

&esp;&esp;“是。”秦陌鈺點了點頭。

&esp;&esp;“你會考慮這種事，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