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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江瑋鶴聽見她小聲吸鼻子的咽淚的聲音,心裡鈍鈍的疼,鏽刀子割肉一般,他摸向自己胸口,回想起來,上次有這種感覺還是在京州。
&esp;&esp;他只是擔心,蘭姒故意瞞著他一個人去了城隍廟,若不是他早就得了訊息,讓鄭秋鯉跟著她,他甚至不敢想,她獨自一人去的後果。
&esp;&esp;他花了幾十年的時間鍛造出一身鋼筋鐵骨,朝夕之間有了軟肋,幾十年的成果瞬間崩於一旦。
&esp;&esp;“錢三兒之心如司馬昭之心,你去之前,可曾考慮過後果?心裡有沒有一瞬間想過我?”
&esp;&esp;蘭姒胡亂擦把臉,重重點頭,“我想過,我就算是死,也絕不給你添辱。”
&esp;&esp;這不是江瑋鶴心裡想要的答案,終是失望的搖搖頭,就不該對她抱有太大希望,這姑娘或許是小時候爹不疼娘不要的才鍛造出了這麼獨立的性子來,出了事,連最親的夫君都不願倚靠,傷人卻也叫人心疼。
&esp;&esp;窗外呼嘯冷風把他吹的清醒不少,江瑋鶴折身回來,順手關上窗,自己調息凝神靜了下來,轉眼又是溫潤和煦的模樣。
&esp;&esp;“過來,我看看。”她久不出聲,江瑋鶴不清楚她的方位,手伸出去,只能等她自己主動來牽。
&esp;&esp;蘭姒不知道他這變臉的功夫是從何處學來,前後反差太大,以至於她到現在還心有餘悸,怕他又突然發火,一個不留神捏斷她骨頭。
&esp;&esp;江瑋鶴嘆口氣,語氣一軟再軟,“過來我看看受傷了嗎?”
&esp;&esp;蘭姒小心翼翼把手放上去,被他牽著到身邊坐下,“吃虧了?”
&esp;&esp;他摸著衣服的料子跟她今早穿出去的那件不一樣,應當是換了衣服了,至於這裡頭是不是還有些別的,動腦子稍微想想也明白了。
&esp;&esp;但江瑋鶴不敢深想。
&esp;&esp;蘭姒怕他誤會,忙道,“我沒吃虧,我反抗了,不過後來鄭秋鯉趕來了,他沒得手,不信你可以問鄭秋鯉。”
&esp;&esp;她覷了眼江瑋鶴的臉色,又問,“鄭秋鯉是你叫過去幫我的?”
&esp;&esp;“你以為我真的放心你一個人去?若不是有他跟著,你今天連這個門都出不去,你走之前我還特意問過你,可你倒好”
&esp;&esp;蘭姒本能覺得這個時候應該撒個嬌服個軟,可她長這麼大也沒對誰撒過嬌,有點兒不大會把握分寸,人家姑娘撒嬌,聲口軟的,聽的人骨頭都酥半截,可她學不來那種聲兒,想來從自己嘴裡說出來應該也不倫不類的,便打消了那個念頭。
&esp;&esp;江瑋鶴無非就是想自己在危險的時候能夠第一個想到他罷了,不是都說男人都喜歡小鳥依人的女人嗎?李嬸子之前教她的那些也不盡然沒用,至少眼下就派上用場了。
&esp;&esp;她手上有擦傷,跟錢三兒糾纏的時候腰不知撞上了哪兒,也疼的厲害,本來回來是不敢叫喚的,這會兒為了求和,只能哀哀喊疼。
&esp;&esp;“我手疼。”她把手遞過去,學著上回他衝自己求和時候的樣子道,“你給吹吹,疼的厲害呢!”
&esp;&esp;江瑋鶴也以牙還牙,“我吹的又不是仙氣,吹了也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