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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蘭姒從八道灣衚衕回去的時候跟江瑋鶴說了鄭秋鯉跟夏蟬去追人的事,還生怕他們兩個打不過人家,問江瑋鶴要不要再派人過去看看。
&esp;&esp;江瑋鶴說不用,“一個搞不定,兩個去怎麼也能脫身了,又不是頭一天做這個,他們兩個就能頂的上一個侍衛處了。”
&esp;&esp;“會不會是和安王的人?那人出現在這兒,會不會是已經知道了鳳嫂子他們的藏身之處?那要不要再換個地方?”
&esp;&esp;“先看看再說,等夏蟬他們回來了再做決定。”
&esp;&esp;這一晚註定不大太平,蘭姒總覺得有事要發生,果不其然,沒一會兒就有侍衛進來通稟,說是城外的竹林著火了,就在東邊兒,白日裡的那個侍衛也說,夏蟬他們追的那人就是往東邊跑的,估摸著夏蟬跟鄭秋鯉就在那兒。
&esp;&esp;江瑋鶴眼睛忽然疼的厲害,眼睛捎帶著半拉腦袋都疼的要命,他扶著腦袋傳令派一隊人去找夏蟬跟鄭秋鯉。
&esp;&esp;蘭姒上去扶著他,讓東珠趕緊去請方世儀,知道他疼,可不能感同身受,看著只能乾著急,“你怎麼了?到底是眼睛疼還是腦袋疼?你別嚇我啊,你你再忍忍,東珠已經去叫方世儀了。”
&esp;&esp;當初方世儀給他針灸,那麼疼他都忍過來了,可是如今看這樣子,這疼似乎是比上回針灸還要疼上百倍,蘭姒慌了神,他不說是怎麼個疼法,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幫他緩解,只能一邊焦急的看著的窗外,一邊從身後抱著他,把他按在榻上,防止他去摳眼睛。
&esp;&esp;江瑋鶴忍的聲音都變了,掙扎著起來,指指門讓蘭姒出去。
&esp;&esp;這種時候她怎麼可能走,死命抱著他,頭搖的撥浪鼓似的,“我不走,我就在這兒陪著你,你什麼樣子我沒見過,生病而已,等一會兒方世儀來了就好了,你別釦眼睛,別亂動,你要是疼我幫你揉揉。”
&esp;&esp;“出去!”
&esp;&esp;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疼,他脾氣瞬間變得暴躁起來,眼睛通紅,額頭青筋根根暴起,手都在顫抖,似乎是在壓抑什麼。
&esp;&esp;他身為一個男人,從一開始就沒有以最好的樣子出現在她面前,不想再讓她看見自己如此狼狽的模樣。
&esp;&esp;蘭姒看見他這樣,心裡又痛苦又難受,他胡亂推搡著,就是不想讓自己靠近他,蘭姒不肯走,靜靜的不敢出聲,捂著嘴看他,好幾次想上去扶他,都被他推開了。
&esp;&esp;“我讓你走你聽不見?”
&esp;&esp;“你別傷著自己,你回床上躺好,我馬上就走,這就出去!”
&esp;&esp;她還是第一次見他這樣,脾氣暴躁,甚至要靠砸東西拉洩憤,從前那個始終都處變不驚的江瑋鶴完全換了一個人,蘭姒害怕,可越害怕越想要靠近,想安撫他,想安慰他,但偏偏越想靠近就越不能。
&esp;&esp;方世儀剛到門口就聽見裡面噼裡啪啦砸東西的聲音,推開門進去,蘭姒惶惶的站在一堆碎瓷爛片中間,江瑋鶴跌坐在地上,披頭散髮,模樣暴戾,簡直是換了一個人,可這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