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esp;&esp;東珠跟翠屏攙著蘭姒從滿地狼藉中抽出身來,她們伺候了江瑋鶴那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這樣。蘭姒大約是被嚇傻了,愣愣的站在那兒,一點兒反應也沒了。
&esp;&esp;方世儀看到這樣的江瑋鶴也有點怕,蹲在他身前,戰戰兢兢的問他是哪兒疼。
&esp;&esp;江瑋鶴頭也不抬,伸手一指,“讓她出去。”
&esp;&esp;這個“她”指的當然就是蘭姒,方世儀衝蘭姒使個眼色,示意她先離開,蘭姒恍然才回過神來似的,不放心的又看了眼江瑋鶴,沒辦法,只能轉身離開。
&esp;&esp;方世儀目送著蘭姒出去,又起身去把門關了,折返到江瑋鶴身邊,嘀嘀咕咕的嘆氣,“怎麼會這樣呢?按說該慢慢兒好了才對,王爺,您究竟是怎麼個疼法兒?”
&esp;&esp;“火燒一樣的疼,眼睛捎帶著腦筋,整個頭都快要炸開了。”
&esp;&esp;這種時候還能清醒的形容出是怎麼個疼法兒,可見定力還是在的,不然也不會忍著,等到蘭姒出去了才病態盡顯,肯把臉露出來給他看。
&esp;&esp;誰都沒法兒對他感同身受,方世儀從前也沒碰上過這樣的情況,這種毒他是第一次見,發作在眼睛上的更是狠毒,來來回回這麼多次都不見好,難道是餘毒還未清乾淨?
&esp;&esp;“王爺,我先扶您回榻上躺著,究竟是怎麼回事,還得再給您號過脈才知道。”
&esp;&esp;江瑋鶴不用他扶,踉踉蹌蹌的回到床上躺下,就是眼睛一直睜不開。
&esp;&esp;方世儀給他把脈,可脈象一切正常,看不出有什麼端倪,就江瑋鶴這種情況,脈象越是正常實際上就越是不正常,如果真的正常的話,那眼睛為何無緣無故火燒一樣的疼呢?
&esp;&esp;“王爺,您的眼睛自上次的我給您針灸過後,到現在,一直就什麼都看不見嗎?”
&esp;&esp;他搖搖頭,“有,不過每次都只是模糊的一點光亮,我越是想要看清就越是看不清,最後光亮消失,還是什麼都看不見。”
&esp;&esp;那這是大好的徵兆啊,“那您有沒有一直盯著一樣東西看過?這種情況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esp;&esp;“記不清了。”他回京之後忙的焦頭爛額的,根本不會特意去記日子,不過一直盯著一樣東西看,他點點頭說有,“太陽,太陽光強烈,唯一能看的清楚,又不會覺得刺眼,上回在宮裡倒是盯著看了很長時間。”
&esp;&esp;或許這就是癥結所在了,太陽光強烈且刺眼,正常人根本無法直視,可江瑋鶴卻能盯著看許久,大約是就是太陽的緣故,他的眼睛本來就沒好透,不知不覺中又被太陽灼傷,所以才會誘發隱疾,才會疼成這樣。
&esp;&esp;不管他診斷的對不對,姑且先試試,開幾味藥,先煎服下看看情況,若還是疼痛難忍,只能換別的法子來治療了。
&esp;&esp;蘭姒就守在門外,見方世儀出來,愣了片刻才追上去問,“怎麼樣了?”
&esp;&esp;他把藥方遞給東珠,“我開了幾味藥,先叫人按照藥方上寫的煎服下看看若是好了,就最好,若是不成只能再另外想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