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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這點兒刁難對蘭姒來說,也就是扛著鋤頭地裡掄兩把的事,沒受皮肉之苦,結果已經比她預想到的要好得多了,好像也沒什麼可抱怨的。
&esp;&esp;出來的時候,碰上搖著穗子慢悠悠晃盪來的和安王,蘭姒知道他乾的一檔子齷齪事兒,心裡對他的感覺是又怕又厭,江瑋鶴在的時候她還能挺直腰桿子,聽見他叫江瑋鶴“七哥”自己心裡也跟著受用,但是眼下江瑋鶴不在,她可就一點兒也硬氣不起來了。
&esp;&esp;悅榕看見自家夫君便挪到了和安王身後,和安王輕笑兩聲,吊兒郎當的喊了她一聲,“七嫂,剛見完太后?怎麼不多留一會兒,皇上拉著七哥說話呢,現在回去你估摸著還得等一會兒。”
&esp;&esp;蘭姒不想搭理他,假笑,笑的的臉都僵硬了,“我等他一會兒也應當,就不勞你費心了。”
&esp;&esp;和安王嘿了聲,“人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果然是這個理,我這不是好心提醒你嗎?怕你等的時間久了,怎麼跟江瑋鶴一個德行,說話字字句句都噎人。”
&esp;&esp;那也得分對誰,他見了江瑋鶴就跟吃了火藥似的,人前人後兩副面孔,有話不噎他噎誰?
&esp;&esp;不過她這才剛出了太后的寢宮,在門口就跟和安王槓上不大好,怕被抓回去訓一頓,只能勉強撐起笑臉兒,“我本就粗鄙,說話可能不好聽,你多擔待,太后剛還唸叨你呢,王爺還是趕緊進去看太后吧,再不然,太后著急了可就親自追出來了。”
&esp;&esp;這是太后方才在裡頭說的原話,蘭姒有樣學樣,那幅念子心切的語氣,別說,學的還挺像。
&esp;&esp;悅榕瞥了眼蘭姒,目光淡淡的,“母后等著你呢,進去吧,我們還得去給皇后回話。”
&esp;&esp;和安王咬咬牙,笑也猙獰了,“行,反正進了京,以後多得是機會好好兒處。”
&esp;&esp;樑子本來就結下了,就算今天對他好說好話,也不會就此化干戈為玉帛,只會助長他囂張的氣焰,蘭姒心裡憋不住氣,高興不高興都寫在臉上,好也不好。
&esp;&esp;皇帝這頭,說起吉塔喇部頻頻擾邊就直嘆氣,“瑋廷也率兵出征過幾次,可吉塔喇的那幫人天性狡猾,他中了幾次圈套,雖說也起到了鎮壓的作用,可畢竟治標不治本,朝廷上能鎮壓的大有人在,可朕需要的是能平叛的人,這一塊兒心頭大患不除,朕心始終難安。”
&esp;&esp;“皇上是想讓臣弟交出手中兵權?”
&esp;&esp;“朕是想讓你重新率兵出征。”
&esp;&esp;江瑋鶴自嘲的笑笑,“臣弟眼不能視物品,恐怕幫不了皇這個忙。”
&esp;&esp;皇帝捏捏眉心,“方世儀也沒看出什麼來嗎?他不是一代名醫嗎?怎麼這點小病都治不好?還是你怨恨朕當年的決定?”
&esp;&esp;“臣弟不敢。”他手抬起來,不知該往哪兒拱,索性又放下,“方世儀是說餘毒已清,不過這眼睛他自己不爭氣,臣弟也沒辦法。”
&esp;&esp;這是提醒皇帝呢,提醒皇帝自己這眼睛是怎麼傷的,被誰所傷,三年前的仇,他可沒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