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娘娘,您的脈搏……”洛子裘皺眉道,“平日裡身體可好?”
&esp;&esp;“怕冷怕溼。”
&esp;&esp;“容下臣冒昧問一句,娘娘是如何凍傷的身體?”
&esp;&esp;“六年前冬日不慎落入了荷花池,池中結冰,過了個把時辰才有人來救。”
&esp;&esp;這一套說辭這些年來顏鳶已經重複了無數遍,熟練得很,所有大夫聽完之後都會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然而眼前這個叫洛子裘的年輕御醫卻依舊沉默不語,就連眉頭都沒有散開半分。
&esp;&esp;過了良久,他才重複了一遍:“只有個把時辰而已?”
&esp;&esp;顏鳶心裡一驚,面上強裝出不經意的模樣:“洛御醫此話何意?”
&esp;&esp;洛子裘抬眸看了顏鳶一眼,淡道:“不像是被水凍傷。”
&esp;&esp;顏鳶的心中警鈴大作。
&esp;&esp;這是這幾年來,第一個能診出她的寒疾不是因為落水的大夫。
&esp;&esp;她不著痕跡地抽回了手,看洛子裘一臉淡定的篤定表情,大約已經是十拿九穩了。辯駁已經沒有意義,顏鳶努力擠出了一絲痛苦的神情:“確實是落水,只是此事涉及頗多……”
&esp;&esp;顏鳶用餘光打量洛子裘,確定已經勾起了他興趣,才裝作吸了吸鼻子:
&esp;&esp;“我與孃親自小便跟著爹爹住在關外,那年,爹爹從關內帶回了一個姨娘……爹爹寵妾滅妻,從此我家便再無寧日……”
&esp;&esp;“那年冬天,爹爹上山剿匪,姨娘妒我得寵,謊稱帶我尋爹爹,把我丟棄在了雪山之上……好不容易,我才撿回一條命……”
&esp;&esp;“因是家醜,所以只對外稱是落水。”
&esp;&esp;顏鳶期期艾艾說完,洛子裘還在發呆,一派嫻雅變成了木瓜。
&esp;&esp;他愣了許久,才道:“娘娘口中的顏侯他……倒與傳言不同。”
&esp;&esp;當年顏侯還未受封,太傅之女下嫁顏宙,並與他一同去關外定居,兩人伉儷情深多年,一直以來就是朝中佳話,想不到在顏侯之女的口中竟然會是這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