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臉，氣色看起來比往日還要陰沉。

&esp;&esp;是因為顏鳶麼？

&esp;&esp;洛子裘停下腳步，若有所思。

&esp;&esp;楚凌沉眼下心緒難平，戾氣未消，恐怕今夜他的失眠之症要變本加厲。若是往常也就罷了，但今夜顏鳶會留在乾政殿，如果他衝動之下做了什麼事，後果不堪設想。

&esp;&esp;洛子裘站在門口猶豫了片刻，終究折回書房裡，溫聲道：“屬下有一疑惑，在心中揣測已久，一直未敢求聖上解惑。”

&esp;&esp;楚凌沉眼界低垂，頭也沒有抬。

&esp;&esp;洛子裘直接道：“屬下知道聖上喜歡聰明人。”

&esp;&esp;他一邊說，一邊用餘光觀察楚凌沉。

&esp;&esp;見他沒有發怒的跡象，洛子裘便繼續道：“皇后娘娘也是個聰明人，陛下覺得呢？”

&esp;&esp;楚凌沉終於抬起了頭，臉色冷然：“你此話何解？”

&esp;&esp;“屬下只是覺得，陛下待皇后娘娘……”洛子裘面色不改，斟酌用詞道，“十分嚴苛。”

&esp;&esp;楚凌沉此人性格暴戾，喜怒無常，但卻有一個優點，他並不介意身旁之人擁有野心。

&esp;&esp;他甚至欣賞有勇有謀，能夠取捨的人。

&esp;&esp;就譬如當年他看待邊城的一介庶女宋莞爾。他感念她的恩情，也欣賞她的野心，所以願與她合作，幫她達成心願做了人上人，讓她帶領著全族人雞犬升天，成為了帝都城裡的新貴。即便知道宋莞爾為她的族兄們謀劃使了不少手段，也從未與她計較。

&esp;&esp;這一切都是因為宋莞爾是一個聰明人。

&esp;&esp;顏鳶也是聰明人。

&esp;&esp;可他對顏鳶的態度卻是大相徑庭。

&esp;&esp;從初見時就已經對她下了殺手，化敵為友之後也沒有改善態度。

&esp;&esp;就像是貓兒見到了老鼠，黃雀看見了螳螂，他幾乎是懷著潑天的惡意處處針對她，變著花樣看她死去活來，享受著凌虐捉弄的快感。

&esp;&esp;他寧可迂迴繞道，也要拖她下水，看她狼狽。

&esp;&esp;洛子裘嘆了口氣：“娘娘的身體羸弱，陛下若是並不打算要她性命，還是暫且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