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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洛子裘自然知道眼前之人動了怒,不過他倒是如願完成了對魏晨雨的承諾,而且還發現了一樁有趣的事情:
&esp;&esp;楚凌沉他似乎對自己動怒的緣由,瞭解得並沒有那麼透徹。
&esp;&esp;這可真是一個有意思的發現。
&esp;&esp;此刻楚凌沉的書案上早已經堆疊了一堆文書,那些都是這幾日來積攢的等待批閱的朝中奏摺。
&esp;&esp;楚凌沉隨手取了一本,他目光匆匆一掠。
&esp;&esp;狼毫硃筆在上面落了墨:不可。
&esp;&esp;批完的奏摺被放在一邊,楚凌沉隨即又摸了一本,呼吸之間已經看完。
&esp;&esp;硃筆落墨:駁之再審。
&esp;&esp;嶙峋的指骨又摸了第三本,楚凌沉面無表情。
&esp;&esp;批註:杖斃。
&esp;&esp;洛子裘:“…………”
&esp;&esp;真的造孽。
&esp;&esp;洛子裘站在原地嘆了口氣。
&esp;&esp;為免他大開殺戒,導致暴君之名更上一層樓,他從一堆奏摺之中找了幾本出來,遞到了楚凌沉的眼前:“這些應是貴妃黨羽對皇后娘娘的彈劾。”
&esp;&esp;洛子裘正色道:“這些人與魏晨雨招供的名單並未重合,但因為自身利弊,在此次事件中也做了幫兇。”
&esp;&esp;楚凌沉不動聲色地開啟了奏摺。
&esp;&esp;奏摺上果然都是控訴當朝皇后梅園拜鬼的,那些文字長篇累牘,指摘皇后不僅擾亂後宮,還滋擾前朝,禍國殃民罪證確鑿,字字泣血,無外乎祈求皇帝儘快廢后。
&esp;&esp;一封封奏摺內容大同小異。
&esp;&esp;楚凌沉的臉色越來越冷漠。
&esp;&esp;“搗亂的也不僅僅是他們。”
&esp;&esp;“後宮中也有一個心照不宣的聯盟。”
&esp;&esp;“內務府總管塗山,大約是懼怕娘娘真在梅園翻出什麼東西來,牽扯出他拐賣人口的罪責,所以在謠言散佈中添了一把火。”
&esp;&esp;“太后宮中似乎也有人吹耳旁風,鼓動了太后查抄梅園。”
&esp;&esp;“還有就是……碧熙宮。”
&esp;&esp;洛子裘點到即止,並不詳說。
&esp;&esp;這些事與前朝不同,算是楚凌沉的家務事。
&esp;&esp;他把書案上的奏摺堆疊成不同的陣營,分門別類擺在書案上,最後把碧熙宮相關的奏摺放到了最前列,未出口的話中意就很明顯了。
&esp;&esp;自從皇陵祭祀歸來,碧熙宮裡的那位貴妃娘娘看似與世無爭,蜷居在碧熙宮裡,實則與塗山公公來往密切,背地裡攪弄風雲散佈謠言推波助瀾的事情可沒少做。
&esp;&esp;這位貴妃娘娘,可謂是恨毒了皇后了。
&esp;&esp;可惜最終還是功虧一簣。
&esp;&esp;洛子裘的目光飄向寢殿方向,由衷地嘆息:
&esp;&esp;“皇后娘娘此番,真可謂是八方來劫。”
&esp;&esp;“能安然苟活,實屬命大。”
&esp;&esp;楚凌沉沉默不語。
&esp;&esp;他已經把碧熙宮相關的奏摺都翻了一遍,卻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把那些奏摺盡數扔進了前方的暖爐之中。
&esp;&esp;頃刻間火焰包裹奏摺,一縷青煙嫋嫋升起。
&esp;&esp;洛子裘瞭然:“是,屬下會去處理。”
&esp;&esp;楚凌沉從不討厭居心謀劃之人,但他不喜歡愚蠢的人,這些宋氏的族人在這時候上奏,既無衷心,又無聰明才智,留著確實是禍害。
&esp;&esp;洛子裘領了命,便起身告退。
&esp;&esp;走到門口,回眸時多看了一眼。
&esp;&esp;書房內的楚凌沉臉色依舊不佳,他的眉心依然緊鎖,眼底長年累月浸染的青灰色,眼看著就要蔓延到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