註定被後世詬病。

&esp;&esp;更何況雄踞一方的定北侯。

&esp;&esp;如今的局面之下，顏鳶已經不是最好合作人選，但楚凌沉看起來似乎是打算強保她的皇后之位。

&esp;&esp;這就有意思了。

&esp;&esp;洛子裘盯著楚凌沉，換了個問法：“陛下如何看待皇后？”

&esp;&esp;楚凌沉似乎愣了愣。

&esp;&esp;他低垂著眼睛，手上的筆久久沒有落於紙間。

&esp;&esp;那個油滑的泥鰍。

&esp;&esp;虛張聲勢的自作聰明的蘑菇。

&esp;&esp;他既厭棄她愚蠢笨拙，也不想讓她過得太舒適逍遙，可是如果這次放任她不管不顧，那麼等待她的恐怕絕不會小懲大誡的結局。

&esp;&esp;定北侯遠在西北。

&esp;&esp;她在這帝都城裡凶多吉少。

&esp;&esp;他的腦海中浮現那人的身影，頓時只覺得胸口一股無名的惱怒又重新開始鬱結。

&esp;&esp;似曾相識的煩躁漸漸滋生。

&esp;&esp;自指尖開始攀爬，直至鬱結於胸，撥亂呼吸。

&esp;&esp;楚凌沉十分厭棄地皺起了眉頭，低聲道：“孤對她……十分憎惡。”

&esp;&esp;……

&esp;&esp;不遠處的佛骨塔。

&esp;&esp;顏鳶已經趴在書案上睡著了。

&esp;&esp;她趴在書案上沉沉入睡，整個神思都墜入了深沉的黑暗中。

&esp;&esp;這是當初在見薄營裡，季斐教的第一課，也是她迄今為止學得最好的一刻：不論面對何種局勢，不論是什麼身體狀態，只要身體需要，她永遠睡得著。

&esp;&esp;這一覺甚至沒有夢境。

&esp;&esp;到月夜時，她聽見了佛堂的外延響起了細碎的聲音。

&esp;&esp;那聲音窸窸窣窣響動了一陣兒，過了片刻，空氣中隱隱約約傳來一些甜絲絲的氣息，那是糕點尚未涼透的時候散發出的清甜氣味。

&esp;&esp;顏鳶不動聲色地睜開了雙眼。

&esp;&esp;不遠處的佛龕上的簾子微微拂動，壓抑的呼吸聲一聲一聲響徹。

&esp;&esp;顏鳶彷彿是可以想象到小姑娘的狀態，腦海中忽然閃過不久之前聽見的楚凌沉的那句話：“皇后不必擔憂，畢竟佛會保佑皇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