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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只是深深望著她的眼睛，從喉嚨底擠出模糊的話語：“親親我……”

&esp;&esp;顏鳶沒有聽清，含糊出聲：“嗯？”

&esp;&esp;楚凌沉低垂著眼睫，低聲地卑微地祈求：“顏鳶，你親親我……”

&esp;&esp;顏鳶終於聽清了，她只覺得腦海中轟地一聲，全身的血液都湧上了頭頂。

&esp;&esp;她想要低頭，卻被楚凌沉的指尖托住臉頰，鉗制住了身體。

&esp;&esp;於是她慌亂間只能抓了一把自己的衣襬：“楚……”

&esp;&esp;楚凌沉眨了眨眼，偏偏聲音還帶著狼狽的委屈：“寧白，你親一親我……寧白……”

&esp;&esp;顏鳶已經羞恥想要找地縫了。

&esp;&esp;她不明白，為何拉下臉的是楚凌沉，羞憤的卻成了她自己。

&esp;&esp;可偏偏楚凌沉的呼吸還不斷地落在她的頸側，濃密的眼睫就在她的眼前眨動，彷彿只要她再抬一分頭，就能觸碰到他的一切。

&esp;&esp;……算了。

&esp;&esp;顏鳶惱怒地撥出一口氣，惡聲惡氣道：“閉眼。”

&esp;&esp;楚凌沉的呼吸顫了顫。

&esp;&esp;顏鳶也沒有真的等到他閉上眼睛。

&esp;&esp;她抬起手捂住了他的眼睛，踮起腳尖，在他錯亂的吸氣聲中，狠狠親了上去。

&esp;&esp;……

&esp;&esp;距離天亮還有幾個時辰。

&esp;&esp;楚凌沉不願意睡他人的床榻，也不肯讓顏鳶睡，顏鳶就只能席地而坐，藉著床榻勉強支撐住了脊背，然後閉上眼睛打瞌睡。

&esp;&esp;她實在是有些累了，沒過一會兒就沉沉睡去。

&esp;&esp;等她醒來時天已經亮了，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躺到了楚凌沉的膝蓋上，一睜眼便對上楚凌沉幽深的眼睛。

&esp;&esp;顏鳶：“……”

&esp;&esp;顏鳶面無表情坐起身來。

&esp;&esp;她並不想回顧太多尷尬的事情，不然越發覺得自己像是個登徒子。

&esp;&esp;她站起身來，走到桌邊，給自己斟了一杯昨夜的涼茶，一仰頭灌進喉嚨口。

&esp;&esp;一杯下肚，還有些燥熱。

&esp;&esp;顏鳶又想要倒第二杯，手腕卻被另一隻瘦削的手按住。

&esp;&esp;楚凌沉的聲音在她身側響起：“隔夜茶太冷。”

&esp;&esp;顏鳶沉默道：“我……隨便喝點。”

&esp;&esp;她總不能如實說是因為臉熱。

&esp;&esp;楚凌沉低笑：“好。”

&esp;&esp;顏鳶：“……”

&esp;&esp;好什麼好。

&esp;&esp;他臉上的陰霾倒是一掃而空了。

&esp;&esp;堂堂國主，他不要臉的時候是真不要臉，只留下她還在獨自被窘迫凌遲。

&esp;&esp;好在外面傳來熙熙攘攘的人聲。

&esp;&esp;顏鳶匆匆低頭看了一眼衣裳，然後掀開帳簾走了出去。

&esp;&esp;帳篷外已是青天白日。

&esp;&esp;山匪們已經正在收拾前幾日的獵物，秦見嶽正在幫他的新兄弟們扛一頭鹿，扛一半他抬起頭，恰好看到顏鳶與楚凌沉從帳篷裡出來。

&esp;&esp;秦見嶽停下了腳步。

&esp;&esp;彼時楚凌沉就站在顏鳶的身後，目光越過她的肩膀，與秦見嶽交匯。

&esp;&esp;“……”

&esp;&esp;“……”

&esp;&esp;何家妹妹早已經在一旁等著，她捧著洗漱的用具迎上前，艱澀道：“皇……夫人，老爺，山裡沒有什麼好的用具，不過這些雖然簡陋，但卻是新的，二位將就用一用……”

&esp;&esp;顏鳶被她詭異的稱呼嚇了一跳，一時間忘記了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