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esp;但既然做都做了，就沒有折回去的道理。

&esp;&esp;顏鳶便乾脆站在原地裝死。

&esp;&esp;楚凌沉走到她的身旁，自然地牽起了她的手。

&esp;&esp;微涼的指尖探入她的指縫，微微扣緊，十指交握。

&esp;&esp;顏鳶的心臟快速跳動了兩下。

&esp;&esp;她忽然想起皇陵祭祀歸來那日，也是相似的情形，但是又好像哪裡不太一樣。那時的楚凌沉看似溫存眼瞳深處卻藏著冰涼的算計，而如今……他露著溫馴的額頭，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esp;&esp;顏鳶不想明日傳出她又梅妃上身迷惑君心的傳聞，不著痕跡地抽出了自己的指尖。

&esp;&esp;楚凌沉抬起頭看著她。

&esp;&esp;顏鳶乾巴巴道：“臣妾想自己回望舒宮。”

&esp;&esp;楚凌沉眨了眨眼，輕道：“好。”

&esp;&esp;顏鳶想了想，補充道：“臣妾需要靜養，今夜不想再背名單和看內折了。”

&esp;&esp;楚凌沉依然道：“好。”

&esp;&esp;顏鳶簡直無法相信，楚凌沉居然是這麼好說話的，於是她得寸進尺：“明日也想補眠。”

&esp;&esp;楚凌沉這次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輕輕舒出一口氣。

&esp;&esp;“好。”

&esp;&esp;他輕道。

&esp;&esp;心中沉鬱終於一掃而空。

&esp;&esp;顏鳶的眼睫一彎，眯眼笑了出來，她完全不想給楚凌沉後悔的機會，立刻轉身坐上了望舒宮來迎的車輦，一溜煙就消失在了楚凌沉的視野中。

&esp;&esp;楚凌沉目送她離開。

&esp;&esp;太陽終究落了下去。

&esp;&esp;內務司的代任主管連公公扭著身子跪倒他跟前：“陛下，塗山他……畏罪自殺了。”

&esp;&esp;楚凌沉低著頭，臉上的表情並不意外。

&esp;&esp;塗山已入獄，填補假銀錢的計劃暴露無疑，他活著本身就是一個破綻，橫死只是早晚的事。

&esp;&esp;……

&esp;&esp;除卻塗山，林掌事的案件也最終蓋棺定論，經過大理寺的介入調查，確認了林掌事確為死於自殺。

&esp;&esp;除此之外，她暗藏的一本私人賬本也被大理寺翻了出來。賬本上記錄了她在宮中歷年所為，出人意料的她謀得的私利並不是很多，就連欒羽坊的大部分營收，也大部分進了塗山的口袋。

&esp;&esp;私利之中的大頭，盡數貼補在了織造司的日常開銷裡，臨到盡頭，她所剩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