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sp;楚凌沉順勢抱住了兔子,指尖摁住它的腦袋輕輕磨蹭,慢條斯理道:“所以孤脫險之後,便打算找出那個奸佞,找到活人就上十大酷刑,找到屍體就千刀萬剮,挫骨揚灰。”
&esp;&esp;顏鳶:“……”
&esp;&esp;楚凌沉抬起頭,眼神幽幽:“怎麼,皇后看起來很有異議?”
&esp;&esp;顏鳶本能地想要搖頭。
&esp;&esp;可是很顯然,這並非楚凌沉想要的答案。
&esp;&esp;她只能搜空心思擠出回答:“那位……義士既然救了陛下,想來也不是什麼奸佞。”
&esp;&esp;楚凌沉淡道:“可她欺君罔上,出爾反爾,背信棄義,不是奸佞還能是什麼?”
&esp;&esp;顏鳶艱難道:“也許……也許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esp;&esp;楚凌沉道:“什麼苦衷?”
&esp;&esp;他看著顏鳶,灰褐色的眼眸中噙著一點點水潤,目光安靜如水。
&esp;&esp;顏鳶的心中炸開驚雷。
&esp;&esp;她原以為最壞的結果,不過是楚凌沉保留了那夜所有的記憶。他知道她趁著他沉眠時偷偷去了書房搜查,知道她開過床邊的烏木櫃子,知道她入宮是別有用心……
&esp;&esp;可他這是……在試探她什麼?
&esp;&esp;她在他的目光下全身緊繃,連呼吸都變得異常艱難。
&esp;&esp;顏鳶只覺得全身的血液凝聚在了頭頂。
&esp;&esp;楚凌沉還在看著她。
&esp;&esp;顏鳶聽見了自己虛浮的聲音:“臣妾未親眼所見,不敢妄言。”
&esp;&esp;……
&esp;&esp;書房裡寂靜蔓延。
&esp;&esp;蠟燭明明滅滅,昏黃的光亮映襯著楚凌沉漆黑的瞳眸。
&esp;&esp;凌遲一般都沉默。
&esp;&esp;不知持續多久。
&esp;&esp;就在顏鳶快要絕望之際,楚凌沉卻並沒有窮追猛打,反而輕飄飄地移開了視線。
&esp;&esp;他彷彿也是累極了,在榻上閉上了眼睛:“顏鳶。”
&esp;&esp;顏鳶只當是沒有聽見。
&esp;&esp;她也確實沒有多餘的心神去思考,此時此刻她滿腦子都是漿糊,隨時隨地都想要破罐子破摔。
&esp;&esp;楚凌沉靜默了片刻。
&esp;&esp;他似乎是有些無奈,低聲嘆了一聲:“孤頭疼。”
&esp;&esp;顏鳶:“……”
&esp;&esp;他似乎已經不再糾結於之前的懷疑了。
&esp;&esp;顏鳶的思路也隨之清晰了一些。
&esp;&esp;怎麼,這狗東西誘供不成,改裝可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