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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這本就是她的活計。
&esp;&esp;顏鳶心想,拿了人家那麼多價值連城的天漏草,總要幹些活的。
&esp;&esp;只是抱著兔子發發呆,已經是佔了大便宜了。
&esp;&esp;這樣想著,心也就平靜了。
&esp;&esp;甚至還有點想給東家扇扇風。
&esp;&esp;“顏鳶。”
&esp;&esp;不知道過了多久。
&esp;&esp;寂靜中,楚凌沉的聲音悠悠響起。
&esp;&esp;顏鳶從瞌睡中抬起頭:“嗯?”
&esp;&esp;楚凌沉淡淡的聲音傳來:“後來呢?”
&esp;&esp;顏鳶聽得糊塗,皺起眉頭問他:“什麼後來?”
&esp;&esp;楚凌沉緩緩道:“那位借住在少女家的傷重密探。”
&esp;&esp;顏鳶一愣,呆滯了許久才想起來,楚凌沉是在說那日她為了哄他入睡講的故事:
&esp;&esp;山上有個沒有成年女人的村寨,府衙為了查探那村寨是否殘害無辜婦孺,派了密探深入寨子。後來密探重傷,借住在了即將臨盆的少女家……
&esp;&esp;那日的故事講了一半,楚凌沉便失去了意識。
&esp;&esp;沒想到他竟然還記得故事的內容。
&esp;&esp;那之後的事情呢?
&esp;&esp;他到底還記得多少?
&esp;&esp;他是不是,懷疑了什麼?
&esp;&esp;顏鳶的瞌睡頃刻間蕩然無存,冷汗濡溼了脊背。
&esp;&esp;長久的沉默。
&esp;&esp;連呼吸都不可聞。
&esp;&esp;許久之後,顏鳶聽見了自己虛浮的聲音:“陛下究竟想問什麼?”
&esp;&esp; 顏鳶,孤頭疼
&esp;&esp;陛下究竟想問什麼?
&esp;&esp;顏鳶看著楚凌沉,鼓起勇氣問出了口。
&esp;&esp;楚凌沉就躺在她面前的榻上,濡溼的眼睛隔著燭火看著她。
&esp;&esp;他輕聲問:“皇后以為孤想問什麼?”
&esp;&esp;顏鳶當然答不出來。
&esp;&esp;她也不想回答。
&esp;&esp;她心中已有了八九分把握。
&esp;&esp;楚凌沉這狗東西怕是對那夜的情形仍有記憶,只不過他可能並不十分確定。他自己不確定,便想要她主動提,她不主動提,他就變著法子讓她不得安寧。
&esp;&esp;人乾的事情他從來是一樁都不幹的。
&esp;&esp;如果目光是刀。
&esp;&esp;顏鳶心想,她可能已經被凌遲了。
&esp;&esp;她在燭火明滅中與他僵持。
&esp;&esp;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楚凌沉忽然淡聲開了口:“孤那夜做了一個噩夢。”
&esp;&esp;顏鳶艱澀道:“陛下夢見……什麼?”
&esp;&esp;楚凌沉輕聲道:“夢見年少時遇見過的一個歹徒。”
&esp;&esp;顏鳶的呼吸一滯,指尖抓進柔軟的兔毛之中。
&esp;&esp;楚凌沉的聲音便從很遙遠的地方傳到她的耳朵裡:“那歹徒於孤也算有些小恩惠,曾救孤一命,獨自帶著孤走出西疆的雪原。”
&esp;&esp;他的聲音輕緩:“但她脾氣極差,人品惡劣,且是一個出爾反爾的奸佞小人。
&esp;&esp;他停頓了片刻,淡道:“是以那夜孤夢迴當年,噩夢連連,多日未有安眠。”
&esp;&esp;顏鳶:“……”
&esp;&esp;顏鳶的腦袋嗡嗡作響。
&esp;&esp;她已經有些迷糊了,分不清楚凌沉的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esp;&esp;不知不覺手上的力道一鬆,兔子就趁著這空擋從她的懷中掙出,連滾帶爬地逃竄進了楚凌沉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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