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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那兩個守衛其實已經手下留了情面,這些傷甚至連皮外傷都算不上,大部分是被刀背擊打出的淤青……但是此刻營帳裡的燭火昏暗,粗粗一看確實有些可怖,但也只是看起來可怕而已。
&esp;&esp;顏鳶扯過了被子蓋住身體:“很快便會好的,不用叫洛御醫。”
&esp;&esp;楚凌沉冷道:“顏鳶!”
&esp;&esp;顏鳶堅持道:“至少等到天亮,天亮之前洛子裘必須在外面。”
&esp;&esp;夜襲最忌破防,若是因為洛子裘的擅離職守,導致灰騎無法及時靈活排程,屆時後果會不堪設想。即使楚凌沉今夜不死,那明夜呢?回程途中呢?稍有差池便是動搖國本的大事。
&esp;&esp;顏鳶與楚凌沉對峙。
&esp;&esp;寂靜蔓延。
&esp;&esp;最後是楚凌沉先低垂了下目光。
&esp;&esp;他低道:“最多到天亮。”
&esp;&esp;顏鳶點頭道:“好。”
&esp;&esp;和解達成。
&esp;&esp;顏鳶小小地鬆了口氣。
&esp;&esp;很快她就發現自己面臨了更加尷尬的局面:此刻床榻上一片狼藉,楚凌沉的衣衫凌亂,而她……她已經不剩下多少衣裳了。
&esp;&esp;空氣中仍然湧動著黏著的氣息。
&esp;&esp;顏鳶臉上發燙,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esp;&esp;……繼續嗎?
&esp;&esp;顏鳶沒有臉問出口。
&esp;&esp;她選擇原地裝死。
&esp;&esp;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忽然聽見了額頭上響起一陣壓低的笑聲。
&esp;&esp;顏鳶衣服不多,一動也不敢動。
&esp;&esp;楚凌沉隔著被子攬住顏鳶的身體,指腹輕輕撫蹭她的腦袋,就這樣摟著她躺倒了床上。
&esp;&esp;他輕道:“離天亮還有兩個時辰。”
&esp;&esp;顏鳶:“……嗯?”
&esp;&esp;楚凌沉輕聲道:“睡吧。”
&esp;&esp;顏鳶:“……”
&esp;&esp;忽然帳篷裡灌入了一陣涼風,吹滅了羸弱的蠟燭。
&esp;&esp;顏鳶便在一片漆黑中咬著嘴唇,尷尬與羞憤交織。
&esp;&esp;……
&esp;&esp;可這怎麼可能睡得著啊?!
&esp;&esp;顏鳶在黑暗中抓狂。
&esp;&esp;……
&esp;&esp;楚凌沉顯然也沒有睡。
&esp;&esp;他的呼吸停停頓頓,似乎有著極為懊惱的事情,到最後他終於洩氣似地開了口:“顏鳶。”
&esp;&esp;顏鳶:“嗯?”
&esp;&esp;楚凌沉沉默了片刻,低聲道:“如果你是為了季斐……”
&esp;&esp;季斐?
&esp;&esp;這關季斐什麼事?
&esp;&esp;顏鳶愣愣看著楚凌沉。
&esp;&esp;腦海中忽然電石火光,她終於有些明白過來他在說什麼,也明白過來他之前為何會動怒。這狗皇帝……該不會以為她是為了讓他放過季斐,所以對他虛與委蛇吧?
&esp;&esp;顏鳶忽然有些想笑。
&esp;&esp;可是聽著楚凌沉沙啞的聲音,卻又忽然不想笑了。
&esp;&esp;“楚凌沉。”
&esp;&esp;“季斐於我是同袍好友,是上峰師長,沒有其他。”
&esp;&esp;她支起身體,摸索著找到了楚凌沉的臉,指尖輕輕觸了觸他的眼睫:
&esp;&esp;“我也不是隨隨便便就嫁的,因為皇帝是你,所以我才願意入宮的。”
&esp;&esp;“楚凌沉,我的心意那麼不明顯嗎?”
&esp;&esp;楚凌沉的呼吸驟停,很快便凌亂地響起。
&esp;&esp;顏鳶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