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繡娘身邊縮了縮。

&esp;&esp;楚凌沉：“……”

&esp;&esp;馬車行駛了很久，終於緩緩停在了一間破廟前。

&esp;&esp;馬車外傳來年長繡孃的聲音：“我們到了。”

&esp;&esp;年輕的繡娘從睡夢中驚醒，晃晃悠悠下了馬車，緊張拽住了年長繡孃的手，年長宮女說：“你們在馬車上等一會兒，容我們先去稟報坊主。”

&esp;&esp;顏鳶道：“好。”

&esp;&esp;反正她也需要先換一下衣裳，總不能帶著這一身血去見人。

&esp;&esp;不過……

&esp;&esp;她看著兩個繡娘驚魂未定的眼睛，有那麼一瞬間擔憂她們會趁機逃走，於是她把自己頭上的髮簪拔了下來，交到了繡娘手中：“麻煩姐姐把這個交給坊主。”

&esp;&esp;髮簪是宮中的織造司出品，有特殊的記號，坊主既然是林掌事的姐姐，應該能認出來。

&esp;&esp;繡娘接過了髮簪，神色複雜地看了顏鳶一眼，終究是匆匆離去了。

&esp;&esp;馬車裡只剩下了顏鳶和楚凌沉。

&esp;&esp;沉默對上心虛。

&esp;&esp;寂靜蔓延。

&esp;&esp;顏鳶想問你是怎麼得來的衣裳，臨出口話卻變成了：“陛下可否先行下車，我……我要換衣裳。”

&esp;&esp;楚凌沉眸光低垂，緩緩道：“好。”

&esp;&esp;……

&esp;&esp;他一天裡究竟說了多少次“好”？

&esp;&esp;顏鳶有些恍惚。

&esp;&esp;總覺得今日的楚凌沉有哪裡不對，卻又說不上來。

&esp;&esp;這狗東西有那麼好說話嗎？

&esp;&esp;不過眼下她沒有空細究這些，等簾子落下，她就把那捧衣裳拎了起來。

&esp;&esp;此時馬車裡沒有光亮，只有視窗的月光灑進車廂裡，依稀可以看出來那應該是一件淺色的衣裳，衣料上隱約還繡著一些暗紋裝飾，一看便是價值不菲。

&esp;&esp;讓顏鳶頗為意外的並非它的材質，而是它的樣式。

&esp;&esp;她方才吩咐得匆忙，未曾叮囑楚凌沉買什麼樣的衣裳，本以為他會買自己慣穿的款修儒袍，卻沒有想到楚凌沉為她挑選的是一件習武之人會穿的利落的便衣。

&esp;&esp;顏鳶褪下身上染血的衣裙，套上新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