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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發現十五歲少年郎的身形與她十分貼合,衣裳的衣襬短而輕,腰身緊束,衣袖窄扣,小臂上還有一圈硬皮的束腕,束腕上帶著一圈用以固定的皮扣。
&esp;&esp;顏鳶熟練地把皮扣一個個扣上,扣頭搭上時發出清脆的金屬聲。
&esp;&esp;她有一瞬間的恍惚。
&esp;&esp;好像時光逆轉,一切又回到從前。
&esp;&esp;所有的壞事情都還沒有發生。
&esp;&esp;顏鳶就這樣在馬車裡發了一會兒呆,直到餘光瞥見了胸口豁開的衣襟。
&esp;&esp;“……”
&esp;&esp;顏鳶沉默了一會兒,又解開了衣裳,撕下一圈褻衣的衣襬,在胸上勒了一圈,衣襟總算正常了。
&esp;&esp;她又幹脆做事做全,拆了女子的髮髻,簡單地紮了一圈頭髮。
&esp;&esp;終於全都和諧了。
&esp;&esp;顏鳶鬆了口氣,掀開車簾走下馬車。
&esp;&esp;楚凌沉站在馬車邊上,視線撞上顏鳶時微微一怔,呼吸頓時凌亂了幾分。
&esp;&esp;此時滿月高升,月光朦朧照射出顏鳶的身影,與他在山洞時初見的身影重合了起來,胸口傳來一點點撕扯的滋味,他屏住呼吸,於是那點隱痛便遊走到了指尖。
&esp;&esp;顏鳶也有些心虛,埋著頭走到他身旁。
&esp;&esp;楚凌沉定定地看著顏鳶,他的呼吸壓得極低緩,目光在顏鳶的身上緩慢行走,最後落在了她的手腕上,低聲道:“掌櫃說,有些難扣。”
&esp;&esp;顏鳶一怔,好半天才明白過來他說的是手腕上的皮扣。
&esp;&esp;這一圈硬皮還充當著護腕的作用,是習武之人常用的款式,設計十分精巧,還需花一些力氣。對他這種穿儒袍的人來說確實可能有些難扣,但對她來說是習以為常的事情。
&esp;&esp;顏鳶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解釋。
&esp;&esp;總不能說我從前天天男裝,閉著眼睛都會扣?
&esp;&esp;凌亂間她胡亂找了個理由:“可能我……天賦比較好?”
&esp;&esp;楚凌沉低著頭,露出溫馴的額頭:“是不錯。”
&esp;&esp;顏鳶:……???
&esp;&esp;好在繡娘恰時折返,對著楚凌沉與顏鳶道:“坊主有請兩位。”
&esp;&esp;顏鳶暗自在心裡鬆了口氣,跟著繡娘走進了破廟裡。
&esp;&esp;看得出這裡也曾經是一座香火鼎盛的廟宇,進去第一間屋是十八羅漢,第二間十殿閻羅,那些佛像在夜晚時看起來很是驚心,一直到了第三間主殿,顏鳶看見一尊慈眉善目的觀音像。
&esp;&esp;觀音像下,圍坐著十幾個女子。
&esp;&esp;她們身上衣衫單薄,門開了灌進冷風,她們不著痕跡地依偎得更緊了一些。
&esp;&esp;人群中最為年長的婦人站起了身來,目光落到顏鳶身上,冷笑:“女扮男裝,遮遮掩掩,還說不是居心不良?”
&esp;&esp;顏鳶雖沒想過刻意隱瞞,卻也沒想過一眼被看破,頓時有些尷尬。
&esp;&esp;她道:“我不是故意遮掩,只是之前身上的衣裳染了血,之所以換男裝,原本是想明日上欒羽坊。”
&esp;&esp;老婦人看了一眼帶路的兩個繡娘,繡娘們朝她微微點了點頭。
&esp;&esp;老婦人又轉頭看顏鳶:“你說你是我妹妹的徒弟喬羽?”
&esp;&esp;顏鳶點點頭:“是。”
&esp;&esp;老婦人又問:“有何證據?”
&esp;&esp;顏鳶說:“我送給坊主的髮簪是宮中的物件,林坊主應該認得。”
&esp;&esp;老婦人冷笑:“宮中物件也不乏流落民間的。”
&esp;&esp;顏鳶說:“我知道宮裡織造司在去年年尾的時候定了一批藍花雀羽,用來做今年太后壽辰穿的衣裳。”
&esp;&esp;老婦人道:“時候已久,我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