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sp;顏鳶的心中冉冉升起一絲希望：

&esp;&esp;會不會他其實是剛剛趕到？

&esp;&esp;有沒有可能他什麼都沒看到？

&esp;&esp;希望就像光亮，只要一點點就可以照亮混沌。

&esp;&esp;顏鳶的思路漸漸清晰起來。

&esp;&esp;“那位女官死前放了一把火，燒燬了九成為太后壽宴準備的物件，損失鉅額財物。”

&esp;&esp;“此事看起來有諸多蹊蹺之處，但內務司已有結案之意，臣妾懷疑內務司和織造司在此事上有所勾結，所以便想趁出宮進香之際，來欒羽坊一探究竟。”

&esp;&esp;顏鳶越說越有條理，目光也恢復了往日的從容。

&esp;&esp;她抬頭望著楚凌沉的眼睛，思緒在心中繞了好幾圈。

&esp;&esp;楚凌沉應該是沒看見吧？

&esp;&esp;顏鳶寬心想，否則以這狗東西的脾氣，只怕早就發難了，哪裡輪得到她解釋清楚來龍去脈？

&esp;&esp;這樣一想，心上的石頭也輕了一些。

&esp;&esp;楚凌沉一直安靜地傾聽著顏鳶的解釋，聽到最後，他微微側了側腦袋，淡道：“原是為了查案，皇后果真心細如塵，明察秋毫。”

&esp;&esp;顏鳶答得行雲流水：“是陛下教得好。”

&esp;&esp;楚凌沉淡道：“如此便有勞女俠了。”

&esp;&esp;顏鳶順口接話：“願為陛下分……”

&esp;&esp;話沒有說完，卡在了喉嚨裡。

&esp;&esp;他剛才……

&esp;&esp;顏鳶錯愕抬頭，果不其然對上了楚凌沉幽深的眼睛，還有他臉上整暇以待的看戲表情。

&esp;&esp;顏鳶：……

&esp;&esp;顏鳶：…………

&esp;&esp;他果然是看見了。

&esp;&esp;且看見了還裝作不知道詐她。

&esp;&esp;希望原地破滅，顏鳶麻木臉站在原地。

&esp;&esp;楚凌沉的嘴角微微上揚，似乎是欣賞了一會兒顏鳶的無措，才道：“繼續走吧。”

&esp;&esp;顏鳶茫然抬頭。

&esp;&esp;繼續走，往哪裡走？

&esp;&esp;楚凌沉已經走在了前面，朝著山莊的方向前行。

&esp;&esp;此時太陽已經落下，天光尚存一息，黑暗隱隱約約要吞沒楚凌沉的背影。

&esp;&esp;顏鳶在原地呆立了片刻，還是跟了上去。

&esp;&esp;……

&esp;&esp;暮色沉沉。

&esp;&esp;呆滯的顏鳶，麻木地跟在楚凌沉的身後。

&esp;&esp;被抓包的驚懼已經漸漸過去，她已經破罐子破摔躺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