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耳麥裡傳來:“……有人在冰洞區發現異動……敵、敵襲……請……增援……”聲音斷斷續續,帶著嚴重的電磁干擾。
王靜猛地睜開眼睛,心臟咚咚狂跳。她趕緊抄起耳麥,卻只能聽到沙沙電流,完全無法與呼救方取得聯絡。周遭帳篷裡,林婉和蕭遠也被吵醒,匆匆起身開啟應急燈,互相對視一眼,神情極度緊張。
“剛聽到什麼‘冰洞區……敵襲’之類的?”林婉氣喘吁吁,像是從惡夢驚醒。
“我也聽到了……訊號很弱。”王靜低聲說,“可指揮部那邊什麼指令都沒來,難道是誤報?”
蕭遠立刻披上外套,拔下床邊的刀:“別大意。前幾天我們才在冰洞裡抓到一個重傷的黑袍術士,萬一還有別的餘孽——或者是某種怪物,襲擊了留守人員也說不定。”
林婉迅速穿好鞋,拿起探測器:“可是風暴這麼大,誰會在這時候跑去冰洞?”
“不能排除可能。”王靜咬牙,“先去指揮部確認訊息。”
三人匆匆推開帳篷門,刺骨寒風和飛雪撲面而來,一瞬間他們幾乎睜不開眼。四周燈光昏暗,照不出多遠,氣溫比平時更低,體感彷彿零下四五十度。營地裡偶爾有工作人員或士兵頂著風雪趕路,彼此都用手勢交流,聲音很難傳達。
費了好大力氣,三人才摸到不遠處的指揮部帳篷。裡面暖氣依然開著,但指揮台上方的通訊面板正不斷閃爍紅燈,看起來通訊狀況不佳。康納斯指揮官也焦頭爛額地協調各條線路。當王靜和林婉、蕭遠闖進去問是否有人求救,康納斯抬頭瞥了他們一眼,然後臉色凝重道:“確實有個小隊在冰洞方向發了短暫訊號,說疑似發現怪物,但風暴導致通訊全斷,沒法遠端聯絡。他們那兒人不多,可能遇到危險。”
蕭遠正要說“我去救”,康納斯卻搶先:“這狂風裡,出動救援幾乎是自殺!冰洞區離營地五六公里,靠車輛開過去風險極大。”
王靜意識到對方說的有理,但又難以放任不管:“若他們真遭到襲擊,難道要眼睜睜看他們被怪物吞沒?”
康納斯面露掙扎:“唉,理論上我不能派人冒險,可那小隊說不定真是意外遇襲。這樣,你們願不願帶一支精簡小隊前去搜救?我可以調一兩輛特製雪地裝甲車給你們,但你們要想清楚,這風暴還會持續好幾個小時,萬一車半路拋錨,連我都沒法派後援。”
王靜與林婉、蕭遠交換目光,毫不猶豫點頭:“我們去。”
康納斯苦笑:“你們果然……那好。我馬上安排,把我們最好的駕駛員和幾名士兵配給你們,務必當心。”
十來分鐘後,一支僅八人組成的緊急救援小隊在營地大門外集結。王靜、蕭遠、林婉分列核心位置,還有三名聯盟士兵、兩名靈能術士以及一位擅長野外駕駛的老手。一輛雪地裝甲車在咆哮的風暴中啟動引擎,車頭裝著大型排雪鏟,車身兩側也掛滿了備用油料和電源。眾人緊了緊禦寒裝備,一聲令下,車輛開出營地,像一艘孤舟駛進冰海狂潮。
外頭的風簡直瘋狂,大顆雪粒砸在裝甲外殼,發出噼啪聲。駕駛員沉著老練,緩緩踩著油門,試圖維持平衡。林婉坐在副駕位置,死死盯著探測器,但除了風暴造成的干擾外,很難捕捉到什麼怨力或求救信標。她只能用最基本的指南針與地圖來校正方向。
蕭遠和另外幾名士兵在車廂後部,每人都緊握武器與符咒,生怕隨時可能撞上怪物或掉進冰裂縫。王靜則坐在後排側視窗,不斷張望外面那一片白色狂舞,偶爾還能透過微弱燈光看見凌亂的雪丘起伏。她心中焦急:那小隊若真遇險,至今不見訊息,凶多吉少。但身為守護者,她不能退縮——哪怕只有一線希望,也要去嘗試。
大約艱難行駛了半小時,探測器上出現微弱的金屬反射點,意味著前方可能有人工構築物或車輛殘骸。林婉提醒駕駛員再往北偏一點,車燈很快照出了一處冰坡凹陷,裡面隱約橫著一輛側翻的雪地吉普,看樣子正是那支小隊的交通工具。
眾人立刻下車檢視。風雪讓視線極差,他們費力把吉普翻正,發現車門敞開,卻不見人影。吉普後部的物資箱已被開啟,地上落有些槍械彈殼和凌亂腳印,繼續往北延伸。顯然,那小隊出事後步行離開此地,也許是被什麼怪物追逐,也許是想去冰洞找掩體。
蕭遠咬牙道:“他們離車不遠,順著腳印追!”
王靜與林婉都緊跟上,有士兵在後面拉著繩索,防止隊伍因風雪迷路。可走了還不到兩三百米,腳印便被狂風吹亂,前面只有漫無邊際的雪原。林婉拿著探測器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