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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莫太醫道:“是,下官聞了藥渣的味道,又仔細檢視藥渣好幾遍,確實是安胎藥。此藥用於懷孕初期,想來穆清公主的身孕月份還小。此前下官到宣室殿請脈,都是十天半個月去一次。去的時候公主並未感到有所不適,龍胎月份還小,所以下官一時疏忽了。還請殿下恕罪。”
&esp;&esp;那“龍胎”二字,猶如一根倒刺一般扎進蕭轍的耳朵。他雙目微眯,眼中帶著少見的寒氣。他不禁想起那日宣室殿,蕭九辰撕了穆清的衣服,把她壓在床上的場景。那一幕,像長針一般刺紅了他的雙眼,他逼迫自己不去想那日的畫面,卻又在此時此刻聽到了穆清懷孕的訊息。
&esp;&esp;元珩眉頭緊鎖,下意識看了蕭轍一眼。有那麼一瞬間,他能清楚的感覺到,眼前這個男人身上的柔光一下子收斂了去,取而代之的,是少見的寒意。屋內的氣氛一下子冷到了冰點。
&esp;&esp;元珩只能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道:“明日還帶神武衛去長樂殿嗎?去了也不一定能把穆清帶出來。”
&esp;&esp;蕭轍眉眼冷肅,並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
&esp;&esp;片刻間,他又想起那日的大雨,穆清披著外袍跪在雨中為他撐傘。
&esp;&esp;就在此刻,他耳邊迴響的,還是穆清那真摯的告白。
&esp;&esp;“錦書,你帶我走好不好?假死也好,隱姓埋名也好,苟且偷生也好,只要能在你身邊就好。”
&esp;&esp;那天,他緊緊地抱著穆清,雨聲很大,卻掩不住穆清真摯的告白。他雙目輕閉,落下一行清淚,繼而點了點頭,“好,我帶你走。”
&esp;&esp;當時,他之所以會這麼說,是因為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便認定了,穆清是他要一生守護的人。
&esp;&esp;蕭轍回過神來,眼中的寒氣收斂的半分。只聽他開口說了一個字:“去。”
&esp;&esp; 移花接木
&esp;&esp;次日一早,神武衛的大營裡。蕭轍一襲藏青色的仙鶴蟒袍,頂白玉為冠,眉眼之間帶著一股震懾人心的的氣場,似是與往日裡那個風度翩翩的少年有所不同。
&esp;&esp;然而,就在他整裝待發之時,卻被蕭九辰一紙詔書宣進了宮裡。
&esp;&esp;宮內的長街上,蕭轍跟在王內侍的身後。他內心有些惴惴不安,不知是否有人走漏了風聲。可走了片刻他才發現,這條路不是去長樂殿的。
&esp;&esp;“王內侍,我們不去長樂殿,去朱雀門街做什麼?”蕭轍低聲打探道。
&esp;&esp;“這是陛下的旨意。”王內侍俯首答道。
&esp;&esp;蕭轍自幼在皇宮內長大,他不是不知朱雀門街是什麼地方,那是宮內行刑的地方。他眼眸深邃,眼底波濤暗湧,正思索著什麼,卻在步入朱雀門街的那一刻,當頭一震。
&esp;&esp;天雷滾滾,黑雲壓城。東邊的天際潑墨一般的顏色。長風捲集著烏雲,在空中發出陣陣悲鳴。朱雀門街四周的城牆高聳如雲,上面站滿了鐵騎營的弓箭手。黑甲林立,與黑雲渾然一色,給人沉重的壓迫感。朱雀門街中央的高臺上,綁著一個身形纖細的女子。
&esp;&esp;蕭轍定睛看去,那女子膚若凝脂,潔白勝雪,三千青絲散落。她雙唇煞白,被綁著的雙手已勒出血痕。長風吹起她潑墨一般的長髮,散落在雪白的面頰上,看上去虛弱而又單薄。那熟悉的面容看的蕭轍心頭一緊,像是被人扼住喉嚨一般喘不過氣來。
&esp;&esp;“齊宣王爺,陛下在城牆上等您呢。”王內侍俯首說道。
&esp;&esp;蕭轍抬眼看去,蕭九辰一襲茶青色暗紋龍袍,就站在城牆的最中間。他舉步而去,每一步都走的十分沉重,時而轉頭看向下面綁著的穆清,更是心如刀割一般。
&esp;&esp;“微臣叩見陛下!”蕭轍走的蕭九辰身後行禮道。
&esp;&esp;“五弟來了。聽聞五弟一早便去神武衛兵營練兵,當真是辛苦。來瞧瞧朕今天這安排,是否壯觀。”蕭九辰語氣淡淡,卻冷如霜雪,聽得人不寒而慄。
&esp;&esp;蕭轍看了看下面的穆清,試探著問道:“不知穆清公主所犯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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