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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傾盆大雨簌簌而落,打落了枝頭的葉子,一切都是溼漉漉的。沒有人看到,去而復返的蕭九辰,就那樣落寞的站在宣室門的門口,痴痴的望著庭院中的二人。雨聲很大,他聽不到二人的對話,他只聽到自己低聲對周長生的吩咐。
&esp;&esp;“今日之事,若誰敢傳揚出去,朕就拔了他的舌頭餵狗。”
&esp;&esp;“是,陛下。”
&esp;&esp; 還去嗎
&esp;&esp;每到換季的時候,太醫院總是最忙碌的時候。這日的午後,天氣晴好,太醫院內都是忙忙碌碌的太醫和宮人。御藥房內,莫太醫一邊搗著手中的藥錘,一邊留心觀察著魯倚。他眼底目光閃爍,不時地盯著魯倚面前的藥鍋。
&esp;&esp;“魯太醫,還在給貴妃娘娘煎藥呢。”莫太醫見魯倚神色淡然,便湊上前去,想聞聞藥的味道。
&esp;&esp;魯倚很是警惕,見莫太醫走過來,便匆忙蓋上了鍋蓋。
&esp;&esp;“是啊,換季的時候最容易病了,天天都得喝上一副調養的方子。陛下寵愛貴妃娘娘,我啊,自然是不敢怠慢的。”
&esp;&esp;莫太醫微微一笑,往藥鍋前又湊了湊,“貴妃娘娘這藥喝了好幾天了吧,還沒有好轉嗎?不知貴妃娘娘得了何病?”
&esp;&esp;魯倚見莫太醫問起,下意識的避開他的目光,繼而淡淡的說道:“沒什麼大礙,換季嘛,不小心染了風寒而已。”
&esp;&esp;魯倚說完,見莫太醫還想問什麼,便道:“莫桓,你這麼關心貴妃娘娘做什麼?”
&esp;&esp;莫太醫微微而笑,不露聲色的說了句:“之前貴妃娘娘的身子一直是我看顧的,所以自然關注了些。”
&esp;&esp;魯倚見莫太醫遲遲不離開,便匆匆收拾了藥罐出去了。莫太醫站在御藥房的門口,偷偷地觀察著魯倚,待宣室殿的內侍來把藥端走以後,才跟著魯倚來到了倒藥渣的地方。魯倚收拾的很乾淨,藥的殘渣沒有和其他殘渣放在一處,而是埋在了旁邊的樹下。
&esp;&esp;莫太醫找到樹下被人翻過的新土,明顯是被人埋了東西,就四下裡張望了一番,見四周無人後,將藥物殘渣翻了出來,放在鼻尖聞了聞。
&esp;&esp;紫蘇、杜仲、阿膠、白朮、石菖蒲……這,分明是安胎的藥方。莫太醫仔細辨認著藥渣,不禁心下一驚,瞳孔一下子收縮了起來。原來穆清公主懷孕了。雖說自己每隔一段時間會到宣室殿去,卻也不是每次請平安脈,只有公主不舒服時,才會請脈,近來已經有大半個月沒去過了,沒想到穆清公主竟然懷孕了。
&esp;&esp;雪峰仙居的閣樓上,蕭轍眉眼清俊,氣質舒朗,一襲青衣坐在窗前。元珩眉頭緊鎖,坐在他對面說道:“你當真想好了?其實從宮裡弄個人出來也好辦,設個假死的局也沒那麼難。你讓莫太醫把假死藥送去,就說穆清染上了疫病,不能在宮裡耽擱,要儘快送屍體出來。到時候你打點好送屍體的內侍,我會帶人在宮外接應的。”
&esp;&esp;蕭轍端起茶碗飲了一口。他眉眼沉著,墨玉般的眼眸深邃得像海。“說得簡單,到底還是有風險的。我不想讓冉冉為我冒險。我們是有婚約的,若是能名正言順接冉冉出宮,總好過苟且偷生。”
&esp;&esp;元珩長腿一抬,換了個坐姿說道:“恐怕沒那麼容易吧。當初你秘密前往南陳,奉的是先帝密旨。陛下剛殺進建安門就知道你去南陳求親了。他明知你們二人有婚約,卻沒有昭告天下,你前腳剛到南陳,後腳他的書信就送到陳鶴衍手中了。擺明了不想讓你娶穆清啊。若是一般女子也沒什麼,可穆清的身份太特殊。北齊已滅,大梁與南陳雖有盟約,卻並沒有看起來的那麼牢固。南陳大軍在江南虎視眈眈,就等著看大梁的好戲呢。陛下如今是在試探你,不然怎麼會叫你去宣室殿。他那是向你示威啊,就算你是手握兵權的王爺又如何,龍椅上坐的人是他。你此時過去求他,正中下懷。”
&esp;&esp;蕭轍抬眼,劍眉輕蹙,眼底的深沉之中帶著幾分堅定。“誰說我要求他了?你分析得頭頭是道,說得都是我知道的。我找你來是商量對策的,不是聽你言說天下局勢。”
&esp;&esp;元珩雙目微眯,臉上多了幾分正氣。“陳鶴衍先把穆清許配給你,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