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榮訕笑一聲:“將軍——”
魏正廷抬手打斷:“我已經知道今日發生的事情,是我魏正廷人微言輕,只是讓廣寧伯夫人認個錯而已都做不到,既然我做不到,那我明日就上書一封向皇后娘娘說明此事,讓娘娘來做個決斷。”
牽扯到皇后娘娘,蕭姌立馬抓住周玉榮的袖子輕輕搖頭。
之前就是被皇后娘娘給叫去訓斥了,她可不想再去一次。
這魏正廷,一來就毫不含糊地把這件事定下來,一點餘地不留。
“不勞煩皇后娘娘,我願意親自給沈姑娘賠罪。”
蕭姌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句話。
目的達到,魏正廷夫婦倆自然不再說什麼。
蕭姌起身,十分憋屈地找到了沈含玉。
沈含玉就在不遠處,魏茗陪著她,見蕭姌過來,魏茗一臉警惕。
“沈姑娘,真是對不住。”
蕭姌低眉順眼的,再也瞧不出那囂張樣子,只不過眼底的恨意沒有隱藏起來。
沈含玉倏地覺得身心舒暢,她長舒一口氣,坦然接受這個道歉。
她知道蕭姌恨上她了,不過沒關係,接下來很長的一段時間,蕭姌都不會把注意力放在她這兒了,西內街附近的盧泠月就有她受的了。
看著沈含玉的笑容,蕭姌心中有氣卻也只能嚥下。
徐瑩在那邊瞧了直言可惜,要是魏正廷來得沒有那麼及時,這件事最後怎麼樣還真不好說,再有就是楊月英願意替沈含玉出頭。
這沈含玉,跟威遠將軍府的關係倒是好起來了。
徐瑩眼中盛滿算計,不能再放任事情這樣發展下去了。
梁若妍坐在徐瑩身邊,對於這件事並不關心,她如今滿心滿眼都是李珺,思索著該如何讓李珺動一動娶自己的念頭。
她餘光一瞥,看見蕭姌給沈含玉道歉,隨口說道:“要是沈含玉去給廣寧伯做妾,那後宅可真就熱鬧了,廣寧伯夫人肯定要好好報今日之仇。”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徐瑩眯起眼睛,只不過這事要做起來有些難,她暫且就放在一邊了。
蕭姌道完歉留下賠禮就上了馬車離開,不願意在這馬球場多留,只覺得是丟了大臉。
周玉榮與其他人賠了罪,朝沈含玉那邊看了一眼也起身離開。
送走了這兩個難纏的人,楊月英臉上才露出笑容。
“蕭姌仗著自己的身份太囂張跋扈,也就皇后娘娘能夠治得住她。”
魏正廷點頭:“我知道你心中有氣,還記掛著公主府那件事吧。”
楊月英坦然承認,公主府那一次拿她女兒的性命作筏子,她永遠都不會忘記。
魏茗小跑過來,抱住楊月英的手臂。
“阿孃你太厲害了。”
楊月英終於露出笑容,驕傲地說那當然。
魏正廷覷了眼娘倆,咳嗽一聲:“你阿耶也很厲害,那廣寧伯夫人還強撐著不想道歉呢,最後還不是被我給叫過去了。”
魏茗又誇了一下魏正廷。
一家三口其樂融融,魏茗想起剛剛的事情。
“說來也真奇怪,沈姑娘受了傷,沈姑娘的阿孃不陪著,反倒是跟府裡其他姑娘一起說說笑笑走了,不過她們母女倆好像是吵了一架。”
魏茗想了想,還是補充了最後一句。
楊月英愣了一下,她連忙說:“別人的事情你不要置喙,不然提起一些傷心事就不好了。”
魏茗點頭記下,不過她當時看沈含玉的表情,似乎也不是傷心,若要真說清楚一點,好像是失望更多。
魏正廷感慨:“是個可憐的孩子。”
不管怎麼說,沈含玉對魏茗都有救命之恩,這一點毋庸置疑,他們魏家會記得這份恩情。
魏茗看向沈含玉那邊,沈含玉已經在對面坐下了,她一個人在那裡,目光沉沉,瞧著很是孤獨。
沈含玉看了一眼,恰巧看到梁芳榮站在梁若初旁邊,梁若初拿著馬球棍比劃了幾個姿勢,梁芳榮臉上有著淺淡的笑意。
沈含玉一隻手撐著腦袋,這一回又是誰的授意呢?
“喲,真可憐啊,受了傷阿孃也不陪在身邊,孤零零的一個人。”
梁若雪掩唇笑著,言語間盡是奚落。
沈含玉對於這種奚落接受良好。
“表妹,你好像挺清閒的。”
梁若雪哼了一聲,她看到梁芳榮和梁若初走在一起,就過來刺沈含玉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