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太醫入長樂殿給月良媛診脈,臨了開口道:“月良媛身體還需好好養著,不可掉以輕心。
若是能去湯山泉宮泡一泡溫泉的話,對小主的身體大有裨益。”
南知妤疑惑地抬頭看著斂月,後者趕緊開口解釋道:“那湯山泉宮建造有些奢靡,今上不太喜歡,故而此處逐漸被人遺忘。”
南知妤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既然今上不喜,那也沒有必要去觸碰這個黴頭,身體慢慢調養就是。”
白太醫還想說什麼,聽見斂月輕聲咳嗽,他索性歇了這個心思,“那微臣告退。”
南知妤把玩著手中的摩羅,眼底閃著笑意,“斂月你說,白太醫為何會在今日提及湯山泉宮之事?”
斂月低垂著眼眸,斟酌回答道:“許是湊巧?”
“慕姐姐頻繁來長樂殿串門是湊巧,送來的這些個小玩意兒是湊巧,白太醫提及湯山泉宮還是湊巧,這麼多的湊巧撞在一起,就是別有用心啊!”
斂月知曉月良媛想說什麼,可她不敢隨意接著話茬,畢竟這段時間長樂殿的大門緊閉,她也未曾同承乾殿的人有過接觸。
秋翠端著托盤走進來,湊巧聽見主子說的這話,眉眼帶笑道:“若是沒有主子的縱容,這些個巧合又怎麼會出現在承乾殿呢?”
南知妤嗔了她一眼,“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現在慣的你們膽子越發的大了。”
秋翠急忙把托盤端了上去,笑著揭開上面的紅綢,“好主子,快挑選一塊你喜歡的布料,奴婢給您做成喜歡的帕子,再繡上幾朵漂亮的花色。”
南知妤伸手一一摸過,指尖點了點又珍珠般光澤的布料,“就用這個吧!”
秋翠笑著點頭,“這珍珠紗奴婢瞧著也是極好的。”
南知妤撇了眼一旁站著的斂月,“還愣著幹什麼,人家明裡暗裡像讓你家主子去泡溫泉,你們不準備好東西,哪日才能動身?”
“奴婢馬上去準備。”
斂月轉身同秋翠一同朝著外面走去,南知妤懶懶散散的靠在軟枕上,愛不釋手的摩羅被嫌棄地丟在桌兒上。
摩羅無辜遭受牽連,委屈地在桌面上轉了幾圈,這才堪堪停下。
李昭媛一直暗中關注著長樂殿動向,她皺眉盯著底下跪著的小太監,“這幾日太子殿下當真未曾去過長樂殿嗎?”
小太監嚇得哐哐磕頭,“奴才日日盯著長樂殿的大門,著實沒有瞧見太子殿下的轎攆出現。”
李昭媛嘴角輕微勾起,“看來殿下是真的厭棄了她呢!”
月良媛鬧騰得厲害,殿下那樣的人怎麼可能日日放下身段去哄人呢?
“既然如此,長樂殿也就不用日日盯著了,你先回來吧!”
終於不用在外頭挨凍受苦了。
小太監趕緊磕頭謝恩,“奴才多謝主子恩典。”
李昭媛以為自己終於有機會了,提著食盒去了崇明殿。
她站在殿門口,仰頭看著外面籠罩蒼穹的夜幕,心裡很是忐忑。
這應該是她第一回如此主動,殿下應該不至於連面都不肯見吧?
柴回從裡面出來,笑著說道:“李昭媛您看天快黑了,不如讓小貴子是送您一程?”
李昭媛不甘心就這麼被打發走了,還想開口說什麼。
柴回抬手指了指裡頭,壓低聲音勸誡道:“殿下心情不佳,您還是改日再來得好。”
李昭媛皮笑肉不笑的道謝,“多謝小柴公公。”
她在宮女的攙扶下,一步步走入逐漸夜幕之中。
小貴子湊到柴回面前小聲問道:“公公,殿下為何心情不好啊?”
明日就能去湯山泉宮見著心心念唸的月良媛,殿下不是應該歡愉嗎?
柴迴心裡也琢磨不通,他反手一巴掌拍在小貴子的腦門上,“不該打聽的事情少打聽,不知道有句話叫做:好奇害死貓。”
小貴子摸著自己的腦袋,趕緊點頭,“奴才省得,多謝”
殿內傳來一句:“柴回,給孤混進來。”
柴回麻利地轉身入了殿內,到了內室發現榻上胡亂堆放著各種衣服,而旁邊敞開的衣櫃都空了。
“殿下,您這是……”
衛清野拿起一套衣服放在自己身前比劃,“你看這套衣服,孤穿著怎麼樣?”
柴回點頭道:“殿下龍章鳳姿,穿著自然是好看。”
衛清野扯了扯衣袖,眉頭微蹙,“孤素日裡穿的幾乎都是這種黑色,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