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小人人說：趕緊安慰他啊！告訴他你們分手的真相，告訴他你還愛他啊！

藍衣小人人說：不能告訴他！你忘了他爸爸是怎麼羞辱你和你家人的嘛，你忘了你爸被氣到住院嗎？

紅衣小人人又說：感情是你們自己的事，跟別人沒關係！錯過了就是一輩子的遺憾！

藍衣小人人又說：婚姻是兩個家庭的事。你們門不當戶不對，不會有好結果的！

陸安然只覺得頭痛欲裂，過了好半晌，才憂傷地說道，“姜也，對不起……”

姜也臉色鐵青，他才不要她的對不起。

青春愛戀，如詩如畫，卻也常常伴隨著傷痛。明明有太多想問的想說的，兩人都默契地選擇了閉口不言，竟是一路無話。

將陸安然送到花店門口，姜也將兩盒鐵觀音塞進她的懷裡，“曹叔給的。”

隨後頭也沒回地就上了車。

陸安然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看著他的車一點點消失在自己的視線。

她的內心感到無比的空虛和無助，靈魂彷彿被抽走。

她踉蹌地後退一步，嘴裡喃喃自語：姜也，對不起，對不起，原諒我……

姜也看著後視鏡裡的那個人，漸漸凝成一個模糊的黑點，直到再也看不見。

他在心裡長嘆一聲：陸安然啊陸安然，我該拿你如何是好！

……

蔡青青下了晚班，蹲在休息區卸妝。

“青青，你怎麼還不回去？”周芊芊從換衣間換好衣服出來，詫異地看著蔡青青。

往日她一下了班就得火速趕回家。今天怎麼這麼悠閒地卸妝。

“回去幹嘛！那不是人待的地方，還不如這裡，至少我還能喘口氣。”蔡青青神情麻木，手上的動作卻熟練得沒有停。

周芊芊忽然長嘆一口氣，也不著急回家了，點了根菸在她身邊坐下。

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看著蔡青青卸妝，周芊芊由衷地感嘆道，“青青，你的面板底子真好。明明會所裡你的年紀最大，面板卻是最水嫩的。”

蔡青青自嘲地笑了，“面板好又有什麼用，還不是淪為這幫臭男人的玩物。”蔡青青厭惡地撇了撇嘴。

自從見了蘇昂以後，她的心思就活絡起來。這些個臭男人，怎麼能跟蘇昂比。她一定要想辦法回去，回到蘇昂身邊。

周芊芊聽她這麼說，神情晦暗不明，一口接一口抽著煙。

蔡青青一點也不想回去，她現在一想到錢長俊這個騙子，就恨得牙癢癢，要不是他花言巧語騙了她，她也不會鬼迷心竅拋下蘇昂和兒子。

索性拉著周芊芊聊天，“芊芊，會所這麼多姐妹，我就跟你最親近。”

“我覺得你不像那些個花裡胡哨的女人。你的眼睛還是純粹乾淨的。你為什麼會來這種地方？”

周芊芊用力地吸了一口煙，緩緩地吐出一個漂亮的菸圈，淡淡的煙霧籠著她，平白增添一份傷感。

“父母死得早，還有弟弟妹妹要照顧，我是長姐。這種地方來錢快，所以就來了。”

蔡青青同情地點點頭，“難怪。那你弟弟妹妹以後可要好好孝順你這個長姐。為了照顧他們付出這麼大的代價。”

周芊芊又悠悠吐出一口菸圈，漫不經心地說道，“我問心無愧，對得起父母的囑託。至於他們以後怎麼對我，不是我能左右的。”

蔡青青笑著推了她一把，“你倒是想的開。”

想不開又如何呢？弟弟心安理得拿著她的錢，卻罵她是biao子。她笑著抽他耳光，背過身卻淚流滿面。

誰不想做個清白姑娘。

“青青，你又為什麼來這裡呢？我看你也挺聰明的。”

“唉，一言難盡。”蔡青青也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被渣男賣了。”

“在錢長俊之前，我結過婚，還有一個兒子。”蔡青青抿了抿唇。

“奧，沒聽你說過嘛。我還以為錢長俊是你第一任老公呢！”周芊芊已經從自己的悲傷中掙脫出來，撐著下巴，饒有興致地看著蔡青青。

“嗐，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蔡青青羞愧難當。

周芊芊一下子抓住了重點，憑藉女生天然的直覺，大概也能猜到七八分。但也說不出有多鄙夷。

人嘛，誰還沒點上不了檯面的過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