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貴族們真該好好反思一下自己。”塞西爾淡淡道。
“我們想說的是,你作為皇子,也有可能被平民的同學傷害。”程莫己皺眉,“小塞,你是不是受傷了?”
“沒有啊。”塞西爾愣住,“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四人看著塞西爾頭頂明顯沒滿格的血條不說話。
“誰傷的你?傷哪了?我看看。”陳冉竹嘆了口氣,“在醫……牧師面前就別裝了。”
“……只是胸口捱了一拳。”塞西爾悶悶道,“不要緊的。”
“要不要緊不是你說了算。”陳冉竹召出十字架治療。
從塞西爾掉的血量來看,這一拳力氣不小,還用了魔力。
“誰打的你?”程莫己繼續追問。
“別問了。”塞西爾撇過頭去,“他們一直都不喜歡我,我知道的,在貴族眼裡我算平民,在平民眼中我是貴族。”
“我身份如此,怪不得他們。”
“怎麼怪不得?你從未欺負過他們,他們憑什麼打你?”
“……我的皇兄曾到過邊境巡查,有天魔獸大軍來襲,守軍不敵,為了保命撤離,皇兄下令將附近村子當做陷阱,讓村民做誘餌,後果可想而知,村莊裡很多人都慘死於魔獸的口中,而這些人裡,其中就有他們的家人。”塞西爾看向窗外,“你說,他們能不恨我嗎?”
“可這是你皇兄做的事。”
“我是他弟弟。”塞西爾的表情很平靜,“這已經足夠成為仇恨的理由。”
四人不知道該再說些什麼。
受害者失去了家人,無辜者受盡冷眼,罪惡者卻仍能在皇宮高歌。
這世道不該如此。
可世道的確如此。
“所以請你們別再問了。”有些昏暗的燈光灑在塞西爾身上,落下一片影子。
“小塞。”程莫己忽然開口,“你說過你不想要任何身份,無論平民或貴族,對吧?”
塞西爾點頭。
“那在我們這裡就是,無論你的身份是什麼,對我們來說,塞西爾就是塞西爾,塞西爾也只是塞西爾,這點絕對不會改變,我保證。”
“……好。”
塞西爾低著眼睛,輕輕應道。
可你們來得太遲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