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陌看著眼前滿臉憂慮的五皇子,微微挑眉:“聖上與殿下說了什麼?”
“就說我太過愚鈍,不該如此行事,雖比以前機靈些許,卻也還是痴傻的很。”
聞言,韓陌無奈輕笑。
顯然,這老皇帝是將趙志成死在殿前之事,當成了五皇子所指使。
以為是五皇子隨便找了個替罪羊,但實際上,這趙志成可不是五皇子的替罪羊,而是二皇子手下的一條狗。
“其他的呢?責罰之事可還言說了?”
“沒有了,留我在勤政殿中言說半日,便放我回來了。”
五皇子搖了搖頭,轉而嘆了口氣:“恩公,你說趙叔,他真的背叛我了嗎?”
一旁,茗血姬嗤笑一聲:“什麼背叛,人家從來就沒有忠心於你。”
此言一出,五皇子臉上的沮喪之色更甚幾分。
良久,五皇子眼中帶著一絲,似乎是成長後才有的深邃,看向韓陌:“恩公,我不求你忠心於我,但恩公可否不助他人?你想要什麼,我都尋來給你。”
看著五皇子真誠的模樣,韓陌心下一動。
不得不說,這傻小子區別於其他皇子,最大的優勢就是足夠真誠。
當然,真誠不能當飯吃。
韓陌願意幫五皇子,也是因為五皇子幫助自己完善了隱月盤,這是一份恩情,自己自然不會忘記。
而這些時日的相處,韓陌和五皇子之間的羈絆也越來越深,韓陌感受得到這五皇子是時時刻刻切身在為自己著想的,並且將自己當做了主心骨。
可這也無有什麼大用。
在一眾皇子之中,五皇子的根基著實是無法和其他人比較。
“罷了,你好生在這宮中待著,這幾日解決完了你身邊的麻煩,我就去幫你尋些幫手來。”
“有恩公一人就夠了。”
“怎麼可能夠,若是我們兩個能幫助你奪下皇位,現在便是太子,二皇子,三皇子,恐怕都得前來跪求我們相助。”
茗血姬聽著五皇子幼稚的言語,搖了搖頭,如此說道。
半晌,五皇子連連擺手,臉上閃過慌亂:“我不想要皇位,我只想活下來。”
見狀,茗血姬和韓陌對視一眼,韓陌眼中滿是無奈,茗血姬眼中則滿是看白痴的厭煩,和一絲擔憂。
“對了,老伯說,讓我明日帶恩公去見他,明日恩公跟我去遊湖吧。”
“老伯?”
韓陌眉頭輕挑,想起來了當初那隱月盤的殘片,便是五皇子說什麼湖底的老伯贈與他,讓他帶上交給自己的。
回想起此人,韓陌不禁覺得,此人在乾元王朝中的地位,絕對不小,旋即應下。
夜裡,韓陌和茗血姬回到了住處。
夜色之下,茗血姬看著韓陌:“這五皇子如此痴愚,他若是隻想活命,何故牽扯進這些因果之中?”
若是學著其他的皇子,逃到其他大陸,遠離中州皇城紛擾,做個閒散王爺,又有何不好?
非要在中州,讓自己處於水深火熱,卻無有任何的作為,這如何活命?
皇位之爭,沒有作為就是最大的作為,這並非是什麼啞謎,而是沒有作為,便會讓他人最早將自己踢出局。
而也正是因為皇位之爭,入局的籌碼,就是自己的性命,出局,就等同於喪命。
五皇子對這所有的一切,完全沒有任何的概念。
韓陌搖了搖頭:“他並不似他人一般那麼機警,也幸得是遇到了你我,幫襯他一把又能如何?”
“你得知道,你做的是從龍之事,若是成了,那是從龍之功,若是不成,那可就是整個乾元王朝的敵意,你我如何擔得起?”
茗血姬眼中明顯閃過了一抹憂慮。
方才在大殿之上,那股擔憂,不單單是為了五皇子,更是為了韓陌。
這還是韓陌第一次在茗血姬的神情中捕捉到憂慮之色,見狀,韓陌擺了擺手:“便是不成,他人成了皇帝,我也能保神心宗無恙,保你我無恙。”
“憑什麼?”
茗血姬直直看著韓陌,語氣之中滿是不解。
“小黑,我知道你有許多的隱秘,無論是你的修行方式,還是突破的速度,這放在常人身上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但這是整個乾元王朝,你做不到的。”
說著,茗血姬偏過頭去,嘆了口氣。
平日裡瘋瘋癲癲的茗血姬少有這幅小女兒模樣,韓陌一愣,而茗血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