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莫名的緊迫。眼前的大黑團卻不想等我有個結果,它不耐煩地暈染開,鋪滿整個平面,又縮到極小,幾乎看不見。
“嘭!”
熟悉的聲響。
我躲開了,但被吃掉些許線條。
它很不滿,一團更淺的線出現,疊加在黑色之上,我猜它應該認識我,因為這回的聲音很熟悉。
它變了幾次音調,試圖讓我聽懂,但我拒絕理解,不斷躲開黑色的吞噬。
直覺告訴我應該接受,這樣會好過許多。
但我為什麼要接受?
我憑什麼要接受?
不該是這樣,我不該是——!
“噗!”
緊緊握在手中、已經深深嵌入掌心的筆殼被拔出,此時正插在黑色之上,像從中長出的小小枝丫,開出黑色綿長的花。
它噴濺得到處都是。
我躲開企圖暈染我的它,腳步輕快地朝來時路走。
我知道我是誰了,也知道我在幹嘛。
我要去考試,我該完成考試。
考試結束後,我還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要去做。
他們在等我。
等回到考場時,我已經能勉強分辨出原本的圖案。
腦子依舊不太清醒,但總算沒把監考老師看成線條。
我回到座位,聽力考試仍在繼續,但從模糊不清的呢喃聲,逐漸轉變成我能聽懂的語言。雖然不幸錯過大半,但好歹剩餘的能夠聽懂,選項也很直接,不容易選錯。
我自認為順利地結束了上午的考試,鈴聲再度響起,原本雜亂的、錯位的、不應存在的全部恢復原狀,我這才反應過來之前做了什麼。
趁監考老師卷子還沒收到我這裡,我連忙檢查一遍。結果還好,除了字有點鬼畫符之外,沒有什麼明顯錯誤。
能不能考很高不知道,不被賦零就是勝利。
等終於收完所有試卷,我連忙先一步走出去,看走廊上有沒有殘留。出人意料的是,它什麼也沒有,就像我手上的傷一樣,根本不存在。
:()十四中三年二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