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宇氣得眼眶泛紅,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憤懣,大聲反駁道:“你胡說!我從始至終都緊緊守在我爸身邊,怎麼可能有機會偷你的錢?我從來沒有偷過別人的錢,我問心無愧!”
吳應龍滿臉不屑,用手指著浩宇,惡狠狠地說道:“你說沒偷就沒偷嗎?哼,你一個流浪兒,誰會相信你的話!你要是真的清白,有種就讓我們搜身!”那囂張的語氣和無理的要求,讓浩宇的身體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他的雙手緊緊握拳,指甲幾乎嵌入掌心,心中的委屈和憤怒如洶湧的潮水般翻湧,卻又被他死死地壓抑著,在這一瞬間,浩宇只感覺心裡像被一塊巨石堵住,憋屈得要死,本是懷著善意來吃個飯,沒想到竟然被人如此惡意地潑了一身髒水,那股噁心勁兒直往嗓子眼兒湧,他憤怒到了極點,大聲吼道:“我有什麼不敢?我行得正做的端!我倒要看看,你們能誣陷我到什麼地步!”說罷,浩宇賭氣般地把身上所有的口袋都猛地掏了出來,將內裡翻了個底朝天,以證自己的清白。
令人意外的是,浩宇在自己的外套口袋裡一陣翻找後,竟真的摸出一張五塊錢。那紙幣在他的動作下,嘩的一聲飄落在地。浩宇瞬間呆立當場,眼睛瞪得滾圓,臉上滿是驚愕與茫然。
“這錢不是我的!我也不知道我口袋裡怎麼會有這張五塊錢?”浩宇眉頭緊皺,努力地在腦海中回溯著過往的片段。猛然間,他記起吳應龍曾從他身邊經過兩次。其中一次,他隱約感到自己的外套似乎被輕輕觸碰了一下,當時他並未在意,可如今想來,定是吳應龍趁那時機,將五塊錢悄悄塞進了他的口袋,其目的昭然若揭,就是要對他進行蓄意的栽贓陷害。
吳應龍臉上掛著一抹得意的壞笑,大搖大擺地走到浩宇身邊。他彎腰撿起地上的五塊錢,一邊把玩著,一邊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這錢當然不是你的,因為這錢是我的。你這偷竊的手法倒是挺熟練的嘛!我居然一點感覺都沒有,錢就被你偷走了!看你這熟練程度,以前肯定沒少幹這種事,不知道多少人的錢都被你這樣偷走了!”
這時,鄭廣琴清了清嗓子,開始發表自己的看法:“學棟!弟妹!你們現在也都看到了吧?領養孩子可不是一件小事,必須要知根知底才行啊。你們怎麼能隨隨便便就把一個流浪街頭的孩子領養回家呢?他以前是幹什麼的,你們都一無所知。我勸你們還是慎重考慮一下,不要盲目行事,免得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
吳學寶也開口說道:“是啊!學棟!弟妹!當初我和廣琴好心到你們家裡提醒你們,可你們兩個倒好,還一臉的不高興,現在事實就擺在眼前,你們也看到了吧?這孩子肯定是一身的壞毛病!你們想想,把這樣品行不端的孩子領養在家裡,往後的日子能安寧嗎?那不是自討苦吃嘛!”
吳學棟的母親緊接著也開了口,臉上帶著一副好似為你著想的神情,緩緩說道:“學棟!淑芬!你們兩個呀!真要打算領養孩子,那確實得找知根知底的。咱們家小龍和小鳳,隨便哪一個,你們領養過去都好啊!怎麼著也比你們從外面隨隨便便撿個流浪兒強得多。再怎麼說,小龍和小鳳與你們也多少有點血緣關係,總歸是親近些,也讓人放心些。”
吳學寶的父親此時挺直了腰板,直接以長輩的威嚴姿態斥責道:“學棟!淑芬!我作為你們的叔叔,在這件事上可不能由著你們胡來。我絕不允許你們領養這樣一個品行不端的孩子當作養子。你們把這孩子從哪裡弄過來的?趕緊再把他送回哪裡去吧!咱們吳家在這一帶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可不能因為這麼個孩子,敗壞了我們吳家門風!”
吳學寶一家人此刻正處於一片混亂的氛圍之中,都在紛紛說著聲討浩宇的話語,唯有吳應鳳靜靜地站在一旁,沉默不語。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不忍,內心五味雜陳。她深知眼前這看似激烈的衝突,實則是自己的爸爸媽媽和哥哥精心策劃的一場鬧劇。至於爺爺奶奶是否知曉其中隱情,她心裡雖有疑慮,卻也隱隱猜到他們恐怕是知情的,畢竟他們剛剛所說的那番話實在太過蹊蹺,若不是事先知曉,又怎會如此篤定,她很想被浩宇澄清事實,可是又怕遭到爸媽的打罵,因為他們的爸媽是重男輕女的,對他的哥哥寵愛有加,對她卻非打即罵,所以她不敢,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禱,希望浩宇沒事,也真心希望自己的叔叔嬸嬸不要因為這件事,真的把浩宇給趕走。
浩宇的眼眶裡早已蓄滿了淚水,那些晶瑩的淚珠在眼眶中瘋狂打轉,好似決堤前的洪水,隨時都可能洶湧而出。他緩緩地抬起頭,肩膀因抽泣而微微聳動,雙手緊緊地攥著衣角,那望向養父養母的目光中滿是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