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齊玉聞言瞬間支稜起身子,悄悄地向前走了兩步。穗悅望著眼前躺在床上、臉色十分痛苦的爹道:“好,我去!”
齊玉又悄悄向前走了兩步,捂著嘴輕咳兩聲,穗悅轉身望著齊玉問道:“你還拜師嗎?”
齊玉眼中滿是欣喜,用力點點頭道:“拜!”
穗悅指揮道:“你回去換身方便的衣裳,再把門口的幾桶魚拿走。”
齊玉聞言照做,郎中抓了一副退熱止咳的藥方,他堅持不收銀兩:“悅姑娘,你對我們有恩,如今你爹病重,這錢我當真是不收啊!”
娘聞言便想把錢收回來,可穗悅卻一把塞進了郎中的藥箱中道:“您的好意我心領了,但行醫問診本就是您的生計。”
穗悅送走郎中,娘趕緊去熬藥了。齊玉動作很快,換上一身乾淨利索的衣服過來,他望見穗悅道:“師傅。”
穗悅望著面前迫不得已收下的徒弟,不知該教些什麼。她思考片刻道:“你去屋後將我的鸕鷀牽來,我看看爹,馬上過來。”
穗悅回到屋內,將毛巾再次打溼敷在額頭上。娘端著藥過來,看著穗悅眼中淚花又在打轉道:“阿悅,你當真要如今參加捕魚大賽嗎?”
穗悅應了一聲:“為了爹,我別無辦法。”
娘也知道這個理,但還是忍不住問。
“娘方才問了郎中,一月後開始,路途遙遠的,你與齊玉打算何時啟程啊?”
穗悅也琢磨了一下距離道:“明日便啟程入京,途中便再慢慢教齊玉吧。”
娘擦了擦眼淚點點頭,吹吹藥湯,緩緩餵給爹道,聲音顫抖:“好,娘等你好訊息。”
門外齊玉早已牽著鸕鷀等待,穗悅將明日啟程的訊息告訴他:“此去,是否奪魁不得而知,路遙艱苦,你當真想好了嗎?”
齊玉毫不猶豫地點點頭。穗悅打算在啟程前先教齊玉一些基本功。
“鸕鷀從小養最好,可如今便只有一隻,你先學著。”
她把繩子遞給齊玉道:“先給它脖子套上。”
齊玉聞言照做,穗悅仔細望著他的動作道:“哎哎哎,鬆些,你莫非想勒死它?”
齊玉聞言又鬆了鬆手中的繩,不料穗悅又道:“不行不行,這太鬆了。”
話罷,穗悅親自上手教導。她調整著鸕鷀脖子上的繩子,接著又伸進一根手指感受繩圈的大小,覺得恰到好處時,她拉過齊玉的手。
“你別光看著,不然是學不明白的,你伸出手也感受一下,以後都要按照這個大小來。”
此時,齊玉的手腕正被穗悅握住,這在她的訓練中是常有的事,她的師傅也會如此手把手教她馴養鸕鷀的方法。
可齊玉卻是第一次被姑娘這般握住手,如此親密的接觸他便只和娘做過。
穗悅絲毫沒有注意到有何不妥,見齊玉不為所動,她掰開齊玉的一根手指伸進繩圈內。
“就像這樣,你知道嗎?”
齊玉愣愣地點點頭,他聽著穗悅的話,手裡握緊繩子,引導鸕鷀下水,因為還未認主的緣故,齊玉費了許多功夫,它才願意下水去。
齊玉雙手緊緊拽著鸕鷀脖子上的繩索,臉上寫滿了緊張與無措,鸕鷀在水面上撲騰。
他的雙手便跟著劇烈晃動,卻因用力過猛差點把自己拽倒。
他的手指慌亂地調整著繩索的鬆緊,卻越纏越亂,雙手顯得笨拙,全然沒了平日裡的沉穩,手忙腳亂間還差點讓鸕鷀掙脫繩索飛跑了。
穗悅看到齊玉這般手忙腳亂,心中既覺好笑又有些擔憂。
一月後便是捕魚大賽,為了奪魁給爹治病,她必須要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教會齊玉。
不知不覺中,頭頂的日頭已經落到了山腰。兩人早已十分勞累,穗悅擦了擦額間的汗道:“回去好好休息,明日咱們便啟程入京。”
齊玉頷首道:“今日多謝師傅教導!”
穗悅聽見有人叫自己師傅,心中不免還是歡喜的。
她從前雖是鸕鷀漁師,可比自己厲害的漁師卻是大有人在,只有她叫別人師傅的份。
穗悅結束訓練返回家中,匆忙直奔爹的屋內。見爹的臉色已然好了不少,可雙目依然緊閉,並未甦醒。
穗悅入京奪魁、為爹治病的信念愈發堅定。娘在爹的床前已守護了整整一日,聲音格外疲憊道:“你爹吃了藥,熱退了些。”
穗悅鬆了一口氣,娘站起身來遞給她一個包裹道:“阿悅,此去的行李娘已經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