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馬上跟上去。
穗悅心急如焚,快馬加鞭,一路跑回到客棧房間。
剛推開門,便看到兩隻鸕鷀毫無生氣地趴在地上,往日靈動的眼睛緊閉著,原本油亮的羽毛也變得黯淡無光。
穗悅只覺心臟猛地一緊,猶如提到嗓子眼,她趕忙衝上前去。
“小黑,墨玉……”
她聲音發顫,帶著一絲哭腔,她緩緩蹲下身子,仔細檢視,眼中滿是焦急與惶恐。
穗悅額頭留下細密的汗珠,眉頭緊皺。
她是鸕鷀飼養員,對鸕鷀常感染的疾病十分了解,也有相應的對策,可如今鸕鷀卻是被人下毒。
穗悅咬牙切齒道:“沒想到他竟是如此卑鄙小人!”
齊玉眼中滿是擔心,他蹲下身來檢視,翻開它們眼皮,眼珠蒙上一層黑色。
他忽地眼中一亮:“這是蝕魂毒,此毒一旦侵入人體,猶如侵蝕靈魂般,全身發黑而亡。”
“此毒極其珍貴又致命,可見蘇公子的殺心……”
穗悅趕忙追問:“那怎麼辦?解藥呢?!”
齊玉搖搖頭,語氣絕望道:“無解,此毒服下很快便會發散至五臟六腑。”
穗悅不信,急紅了眼喊道:“去叫郎中,去叫郎中!”
齊玉趕忙阻止穗悅,他解釋道:“蝕魂毒是富家子弟專用,平常太醫不會解,也不敢解啊。”
穗悅望著地上的兩隻鸕鷀:“難道你要我眼睜睜看著它們死去嗎?”
齊玉站起身來道:“我小時候跟著娘去山中採過草藥。她和我說過,有一種草藥可解百毒,我去找!”
穗悅站起身來:“我也去。”
齊玉拍拍穗悅的肩膀:“你留下來照顧它們,我去找。別擔心,此毒對人體致命,也許對動物卻無致命傷害。”
說罷,他攥緊拳頭,轉身匆匆出門,腳步急切而堅定,帶起一陣風。
穗悅連忙點頭應下。
她打來一盆清水,找來一塊乾淨的毛巾,輕輕浸入水中再擰乾。
動作輕柔而謹慎,她緩緩蹲下,眼神專注而堅定,嘴裡還輕聲唸叨著:“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們。”
穗悅翻遍了行囊,只找到幾株之前採的草藥。
雖然知道這些可能作用不大,但她還是將草藥仔細碾碎,然後兌了一點水,用小勺一點點餵給小黑與墨玉。
喂完藥,穗悅又將鸕鷀小心地安置在床上,用被子蓋在上面保暖。
天色漸漸黯淡,齊玉還沒有回來,穗悅時不時地湊到鸕鷀身邊,耳朵貼近它們的身體,仔細傾聽呼吸聲。
確認還有呼吸時,她微微放心一些,如今她能做的就是在心中默默祈禱。
正當穗悅在屋內焦急踱步時,窗外黑影一閃,緊接著一個黑衣人悄無聲息地潛入房間。
穗悅警覺,迅速轉身道:“是誰?”
黑衣人冷笑一聲,從牆角走出,緩緩拿出一個瓷瓶:“悅姑娘,別來無恙。”
“這瓶裡裝的,可是解藥。”
穗悅十分警惕:“你為何會有解藥?”
黑衣人輕笑:“我們家公子宅心仁厚讓我來的,他的條件依舊,只要退出比賽,這解藥便是你的。”
穗悅心中一緊,盯著黑衣人手中的瓷瓶,咬牙切齒道:“你們為何如此不擇手段,就為了那比賽的勝利?”
黑衣人聳聳肩:“蘇公子志在必得,你們不過是小小絆腳石,這是最後一次機會。”
穗悅想到中毒的小黑和墨玉,心中一陣絞痛,但眼神依然堅定:“我不會退出的,你們的手段太過卑鄙。”
黑衣人臉色一沉,聲音變得冰冷:“你若不退出,這兩隻鸕鷀必死無疑,你忍心看著它們因你而亡?”
穗悅握緊拳頭,怒道:“你們用如此下作手段,就算贏得比賽,也不會光彩。”
黑衣人見穗悅不肯妥協,將瓷瓶收起,冷道:“好啊,我們家公子惜才,屢次三番給你們機會,竟然你們不識相,就等著給兩隻鸕鷀收屍吧。”
說罷,他身形一閃,消失在夜色中。
穗悅望著黑衣人消失的方向,心急如焚卻又無可奈何。
她只能再次回到鸕鷀身邊,輕輕撫摸著它們的羽毛,喃喃自語:“你們一定要撐住,齊玉一定會帶著草藥回來的。”
黑衣人走後,夜色如墨,籠罩著客棧。
微風徐過,吹得窗哐當作響。
穗悅點燃了燭臺上的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