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公子眼底中的狠厲一閃而過,快如閃電,卻又很快恢復風平浪靜,猶如無事發生。
蘇公子勾起嘴角,卻是笑得十分牽強,他揮手示意,李七將一個承重木箱扛在桌上。
木箱開啟,裡面排列著整整齊齊的金條,反射著耀眼的光芒。
穗悅看呆住,這是她平生以來第一次看見這麼多的金子。
她的眼中難□□露出喜悅與震驚,蘇公子見狀,語氣勢在必得道:“若你們願放棄比賽,這些便都是你們的。”
他身子微微前傾,語氣壓低道:“悅姑娘,聽聞令尊生病臥床,我這可有位十分厲害的名醫。”
穗悅聞言抬頭望著他,心中有些動搖。
畢竟穗悅與齊玉入京參賽,本就是奪魁賺錢。
如今只要放棄比賽便可以拿到一箱黃金,還能請到名醫......
齊玉看著穗悅,不知道師父會做出怎樣的決定。
齊玉有些慌亂,難道師父真的要放棄比賽,那麼他們一路走來的艱辛算什麼?
他望著穗悅的模樣,心中開始緊張起來,如若師父當真要放棄比賽,那他與墨玉便獨自前行。
見穗悅心中有了動搖,蘇公子又繼續說道:“悅姑娘,你是個聰明人,知道這比買賣絕不會虧。”
“你只要同意,我立刻備下馬車,將你們送回家中,你爹的病定能痊癒。”
穗悅依舊一言不發。
蘇公子站起身來,拿起一塊金條放在穗悅手中,沉甸甸的。
“悅姑娘,這些可保你此生榮華富貴啊。”
“貧苦的日子不好過吧,你瞧瞧身上的衣裳,滿是補丁與灰塵,可真是讓人心疼的美人。”
“就算你參賽也未必能夠奪魁,難道你還想回到那個破舊的村子裡,吃著粗茶淡飯嗎?”
穗悅猛地抬起頭,站起身來。似乎心中已經有了答案,齊玉也跟著站起身來,手掌不禁握緊。
穗悅將手中的金條丟回木箱裡,目光堅定望著蘇公子道:“我偏偏就是喜歡回到村子裡,吃著粗茶淡飯。我不會退出比賽,我定會全力以赴!”
穗悅不想再做糾纏,沒等蘇公子開口,她拉著齊玉轉身離開。
兩人剛踏出茶室,屋內便傳來一陣茶杯落地清脆的響聲。
穗悅有些氣憤,拉著齊玉的手一直往前走,齊玉乖乖的跟著:“師父。”
穗悅回頭望著他。
齊玉打算轉移她的情緒,指了指周圍的商販:“師父不是想逛逛嗎,我們逛逛再回去吧。”
齊玉拉著穗悅來到糖人的攤子:“師父,你喜歡那個?”
穗悅眼前琳琅滿目,她思考片刻指向一條飛騰的龍:“這個吧。”
老闆聞言拿起糖漿,穗悅望著老闆熟練的製作技巧,頓時將方才的事拋之腦後,心情漸漸的好轉。
穗悅道:“比賽時,我們也能像著條龍一般,一飛沖天,讓所有小覷我們的人都刮目相看。”
齊玉也附和道:“好,一飛沖天!”
師徒兩人笑著往前走,前方突然鬨鬧起來,許多人嚇著跑開,嘴裡大喊道:“死人了,死人了!”
兩人聞言趕緊跑上前去,百姓們紛紛圍在一口枯井前,穗悅與齊玉擠進人群中,來到枯井前往下望。
只見井底躺著一箇中年男人,脖子處有道深深的刀痕,鮮血順著脖頸往下流,嘴巴用針線縫起來了。
穗悅嚇了一跳,連忙往後退了幾步,她覺得那人十分眼熟。
齊玉趕忙攙扶住穗悅,穗悅與他道:“我們是不是見過這人。”
齊玉點點頭:“見過,在報名時蘇公子替我們解圍的時候。”
齊玉這麼一說,穗悅便想起來了,這人就是當時在人群中,議論蘇公子的其中一個人。
穗悅沒想到蘇公子看起來風度翩翩,溫潤而雅,沒想到性子竟然差這麼多,眼裡容不得半粒沙子。
穗悅會想起一路的遭遇,心中難免有些後怕,她不想多管閒事,叫上齊玉便走了。
想必如那男人所說,蘇公子早已愛慕華鹿公主,想再比賽時一舉奪魁,讓華鹿公主看見他英勇瀟灑的樣子。
可穗悅如今拒絕他,他定然不會善罷甘休,指不定會再整出什麼法子,來傷害鸕鷀,阻止比賽。
穗悅想到這,腳下的步伐停住了。
穗悅後知後覺想到鸕鷀們還在客棧內,她轉身便朝著客棧的方向跑去,齊玉雖不明所以,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