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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可我總怕會有疏漏之處。對於宋琲一事,他總自己做得不夠好,更加害怕會耽誤了他,所以事事都要詢問師父。
&esp;&esp;你總要學會獨當一面的。柳慶憐愛地摸了摸柳儀溫的腦袋。
&esp;&esp;是,柳儀溫點了點頭,看著師父眼下的烏青,十分地擔憂,最近師父好像也很忙。
&esp;&esp;嗯,陛下的頭風又發作了。這病實在是太折騰,疼起來讓人頭痛欲裂什麼都想不了,人也會異常暴躁。
&esp;&esp;柳儀溫想起來宋琲之前提過的那位許世仁,於是道:我聽說以金針入腦,可以治療頭風,可保十年無虞,六殿下說曾經江南一帶有位醫者就給陛下做過。
&esp;&esp;柳慶微微蹙眉,搖了搖頭,我知曉此法,也親眼見過,不過許醫師已經去世,手法早已失傳,更何況那是陛下,不容許有一絲一毫的冒險,只能採取保守治療,用藥物與針灸調理。
&esp;&esp;那時的皇帝年輕氣盛,天不怕地不怕,而許世仁在當地頗有威望,以金針入腦治療頭風一法從無失敗,所以才大膽嘗試一次。
&esp;&esp;但如今的陛下已是近知天命之年,事事害怕,十分惜命,不敢輕易嘗試,亦沒人敢提出來。
&esp;&esp;師父知道許醫師?
&esp;&esp;嗯,柳慶點了點頭,追憶往事,十幾年前陪陛下下江南時見過,還攀談了一陣子。
&esp;&esp;可還未等深入回憶,林之盛手下的一個小太監小圓公公急急忙忙地過來道:柳太醫,六殿下突然身子不適,讓你趕緊過去瞧瞧!
&esp;&esp;這就來。柳儀溫立刻站起身,提上自己的藥箱,和師父說了一聲便匆匆離去。
&esp;&esp;一路上,柳儀溫都擔憂不已,不停地詢問,早晨還好好呢,怎麼這會兒忽然不適了呢?
&esp;&esp;小圓連忙道:殿下吃了兩個糖包後就說肚子疼,林公公就趕緊讓奴才來找柳太醫了。
&esp;&esp;從太醫院到安樂宮的必經之路便是御花園,迎面便撞上了從皇后宮中來的太子。
&esp;&esp;柳儀溫避無可避,迎面而上,太子殿下安好。
&esp;&esp;宋珩心緒不佳,整個人都處在不耐煩與煩躁之中,但抬眸一看,發現是宋琲身邊的小太醫,便不打算輕易放過他。
&esp;&esp;是柳太醫啊,匆匆忙忙地要去哪兒啊?宋珩示意幾個小太監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esp;&esp;柳儀溫看著面露不善的太子與幾個耀武揚威的太監,便知道是沒那麼容易走掉的,微臣要去安樂宮,六殿下身子不適。
&esp;&esp;不是說好些了嗎?怎麼又不適了?宋珩不依不饒道。
&esp;&esp;天氣漸寒,殿下的寒症復發了。柳儀溫胡亂一說,希望太子能夠意識到六殿下身體的嚴重性而放他走。
&esp;&esp;然而他低估了太子的無恥。
&esp;&esp;宋珩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完全不將宋琲的病情放在心上,走到了涼亭處坐下,讓兩個小太監壓著柳儀溫過來,寒症而已,一時半會死不了,孤最近偶感不適,正好柳太醫在這兒,看看孤需不需要也進補些。
&esp;&esp;柳儀溫垂著眼眸,眼中是抑制不住的厭惡與忿忿,他心繫宋琲的身體,可對於太子的命令也不得不遵從,他還記得皇后的話。
&esp;&esp;皇后太子一黨,哪怕有宋琲的保護,柳儀溫依舊害怕與擔心,萬一皇后和太子一個不順心就去傷害師父。
&esp;&esp;一旁的小圓一看情況不妙,於是想要悄悄地走開,去安樂宮報信,誰知道被太子身邊的太監發現,直接將他摁住。
&esp;&esp;宋珩看都不看一眼,冷冷道:打發到奴役所去。
&esp;&esp;柳儀溫猛地一驚,抬起頭來,太子殿下,小圓並無冒犯之處。
&esp;&esp;宋珩在看清柳儀溫的容貌時微微愣了一下。
&esp;&esp;算上這次,他一共見了這個小太醫兩次,都是低著頭,沒曾想倒是有一副好相貌,尤其是那雙眼睛,漂亮又透露著不屈與倔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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