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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柳儀溫窩在了一方小榻上,抱著自己的雙腿緊緊地蜷縮起來,像只沒有安全感不斷尋求庇護所的小獸,似乎天地間只剩下自己,靜默冷寂,孤孤單單的。
&esp;&esp;他想家了,想師父,想宋琲,他不想孤獨一個人了
&esp;&esp;漸漸地紅了眼圈,小聲地嗚咽起來。
&esp;&esp;其實柳儀溫是個小哭包,小的時候疼了會哭,受了委屈會哭,阿爹要出遠門會哭,爹爹教書時會哭,哥哥不理自己時會哭。
&esp;&esp;他像個小粘豆包一樣跟在他們的屁股後面,成為一個不能自理的小尾巴。
&esp;&esp;隨著慢慢長大,身邊的人一個一個地離自己而去,他就不敢哭了,因為這些眼淚除了讓欺負自己的更加肆無忌憚外便毫無用處,所以哪怕再難過他都會忍著。
&esp;&esp;可是現在沒有人了,空蕩蕩的房間只有他一人,才敢這樣哭出聲。
&esp;&esp;忽然,蠟燭熄滅,窗戶微動,熟悉且溫暖的懷抱籠罩了過來。
&esp;&esp;動作輕柔,語氣溫軟,對不起,讓我們的阿溫受委屈了。
&esp;&esp;柳儀溫的淚水如同決堤一般湧了出來,也不再壓抑自己的哭聲,緊緊地抓住宋琲的手,猶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將自己這麼多天來的各種情緒通通發洩出來,殿下,嗚嗚嗚
&esp;&esp;宋琲將人面對面地抱了起來,下巴擱在自己的肩頭,輕輕地拍著他的後背,既疼惜又難過地哄著,自己都忍不住紅了眼眶,沒事了沒事了,乖寶,我回來了,別怕。
&esp;&esp;柳儀溫窩在宋琲的懷中,貪戀他懷中的溫暖,淚水沾溼了宋琲的衣服,揪著他的衣襟抽噎著,殿下,師父師父出事了
&esp;&esp;你師父沒事,我讓人救下了。
&esp;&esp;柳儀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抬起頭,淚珠還是止不住地從眼眶中掉落,不禁吸了吸鼻子,淚眼婆娑地看著宋琲,真的嗎?
&esp;&esp;眼見著宋琲點了點頭,可柳儀溫還是想要再三確定,用袖子猛地擦了擦眼淚,生怕是淚水糊住眼睛看錯了,又問了一遍,可是可是不是馬車裡沒人嗎?
&esp;&esp;宋琲抓住了柳儀溫的手,不讓他用袖子擦臉,臉都蹭紅了,用綿軟的帕子細細地擦,傻阿溫,人被救了,馬車裡可不就是沒人嗎?
&esp;&esp;生怕柳儀溫不信,宋琲拿出了一塊玉佩,放在了他手中。
&esp;&esp;這玉佩是柳慶的愛物,是他與妻子的定情之物,由妻子親手雕刻地,從不離身,此時此刻將它拿出來能安柳儀溫的心。
&esp;&esp;得到了確認的回答與手裡師父的愛物,柳儀溫的眼眸中一點一點地閃起亮光,不再那般死氣沉沉,掙扎著要起身,那我我要去找師父。
&esp;&esp;現在不行,宋琲把柳儀溫按了下來,仔細地解釋著,他從山崖上掉落,被樹枝墊了一下,雖說性命無礙,但腿受傷導致行動不便,不能輕易挪動,還養在順山附近,待身子好些了再挪動。
&esp;&esp;不能輕易挪動的話就不可能是受傷那麼簡單,一定是腿斷了,而且肯定很嚴重,不行,我得去看看,我還得照顧師父的。
&esp;&esp;阿溫,你冷靜一些,他真的沒事,宋琲捧著柳儀溫的臉,溫熱的淚珠滴落在他的指尖,你看,現在天色已經晚了,山路不好行,你這樣貿然地去,院首也不會放心的,明日一早我帶你,好不好?
&esp;&esp;是啊,這樣貿然地跑過去,讓師父擔憂不說,還得再麻煩宋琲一次,只要確定師父沒事就好了,不在乎那一天兩天的時間。
&esp;&esp;柳儀溫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同意了,忽然又想起了什麼,道:對了,要和許大人說一聲,我麻煩了他幫我找,既然找到了師父了,不能讓他白跑一趟。這次清醒過來的柳儀溫不叫許懷清哥哥了。
&esp;&esp;嗯,我知道了。宋琲點了點頭,不過以後還是離許懷清遠一些,這次你們遇刺都是衝著許懷清而去的,雖說許懷清並無錯處,但是殃及了無辜。
&esp;&esp;柳儀溫一愣,你怎麼知道的?
&esp;&esp;宋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