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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這人不管是什麼身份地位,也只不過是個需要緩解病痛的病患而已。
&esp;&esp;緊接著取出一根銀針。
&esp;&esp;柳太醫可得仔細些,一針落錯可是株連九族之罪。皇后在他即將下針的時候稍作提醒,
&esp;&esp;這一刻,柳儀溫才確確實實地體會到伴君如伴虎的可怕之處。
&esp;&esp;可他的手並沒有因為皇后的威脅而有一絲一毫地晃動,又穩有準地扎進穴位。
&esp;&esp;治療頭風其原理便是以銀針針灸入穴,調和氣血通經絡止疼痛,以區域性穴位為主要下針之處,配合循經遠端穴道。
&esp;&esp;但不同的人穴位有微細的差別,不同的醫者力度準度有所區分,所以效果也是不一樣的。
&esp;&esp;萬般病症萬般醫法,本就因人而異千差萬別。
&esp;&esp;全部銀針已經落針完成,無一穴位漏掉,柳儀溫根本病患的不同反應,輕輕調整用針深淺。
&esp;&esp;在場的每個人都神情緊繃,大氣不敢喘一下,生怕被雷霆震怒所波及到,整個太醫院陪葬。
&esp;&esp;安妃亦是仔細地觀察者皇帝的表情,心中細細地盤算著若是失敗了該怎麼辦,而皇后原本得意的神色漸漸地染上了凝重與不可思議。
&esp;&esp;因為此時皇帝握緊的拳頭漸漸放鬆下來,神情也不似方才那般痛苦與沉重。
&esp;&esp;等銀針全部拔出,皇帝徹底鬆快了起來,整個人神采奕奕神清氣爽,龍心大悅,好啊,朕覺得清爽了許多,你的醫術不比你師父差。
&esp;&esp;聽到此番話,安妃的腰肢又挺直起來,陛下,琲兒的身子也是在柳太醫的醫治下才漸漸好轉的,如今又解了陛下的困擾,真真是可造之材啊。
&esp;&esp;皇帝張了張口還未說話就被皇后接了過去,安妃現在倒是會說漂亮話了,方才怎麼還極力地阻止了?
&esp;&esp;臣妾是關心則亂啊,畢竟柳太醫沒有此方面的經驗,若真有個萬一,臣妾是要傷心死的。安妃用帕子擦了擦眼淚,作出這小鳥依人十分擔驚受怕的姿態。
&esp;&esp;偏偏皇帝就吃這一套,心疼不已,連忙將人扶起,然後看著柳儀溫,看清楚他的相貌後瞳孔一震,隨即道:愛妃說的是,柳太醫有功,朕便破格封你為一等御醫。
&esp;&esp;柳儀溫愣怔住了,自己心心念念想要成為一等御醫進入太醫院藏書閣,竟然在此刻實現了,於是立刻跪下謝恩,多謝陛下!
&esp;&esp;皇后的臉色鐵青,像是做了什麼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事情。
&esp;&esp;柳儀溫拿到了屬於一等御醫的服飾與腰牌,卻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憂心,高興自己離心願又進了一步,憂心於伴君如伴虎接下來的日子是否要在擔驚受怕中度過。
&esp;&esp;馬車行駛在街道,在還未到達柳府門口時,羽榮匆匆忙忙地跑了過來,公子!老爺出事了!
&esp;&esp;柳慶在趕回來的路上,馬車不慎掉落了山崖,生死未卜。
&esp;&esp;柳儀溫感覺自己的天都要塌了,他六神無主,現在能找的人就只有許懷清了,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到的許府,整個人都是渾渾噩噩的,還在許府門口還摔了一跤,顧不得疼又爬了起來。
&esp;&esp;公子你別急啊。羽榮在後面扶著他。
&esp;&esp;可是他如何能不急啊,那是他的師父,他十餘年來相依為命的親人,寧願那個跌落山崖的人是自己,也不是師父。
&esp;&esp;許懷清也是和柳儀溫同時得知此事的,他先前就派人去留意著,車馬陡然掉落山崖,他的人第一時間就去找了,但到達山底的時候就發現了一輛空馬車,地上還有行走的痕跡。
&esp;&esp;柳儀溫渾身上下都在顫抖,已經害怕地不能說出話來了,手指緊緊地攥著,指甲都將手心掐出了血。
&esp;&esp;許懷清扒開了他的手,發現他的手都流血了,連忙用帕子擦拭著,還抹了一點藥,盡力地安慰著,儀溫,這說明院首還活著,是他覺得馬車內不安全才走開的,只是還沒有找到他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