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嶼知到底身份不同。
經胖長老授意,他的刑罰由鈺清親自執掌。
胖長老新撥給她的院子在凌雲峰地界內,雖是山腳下,被內門弟子們挑剩下的,對她來說已是極為難得。
傢俱雖不是簇新的,但勝在齊全乾淨。
軟布、溫水、傷藥等物件依次排開,整齊地擺放在桌上。
鈺清拿著戒律堂送來的戒緶,比劃了半天也沒能下得手去。
“晚些戒律堂弟子將會前來檢驗執行情況,請您動手吧。”
賀嶼知悶悶的聲音傳來。
此時,他褪去了上衣,跪在分給他的房間的地上,因背對著她的姿勢,挺直的後背肌肉勻稱、線條流暢,宛如天工雕成。
鈺清緊張地嚥了咽口水:“那、那我就開始了?你忍著點兒,我很快的... ...”
她高高揚起手,手腕一轉,卻是輕輕落下,皮革擊打人體組織發出的悶響幾不可聞。
“唔... ...”
少年的喉間溢位一聲悶哼,很快又被她咬唇嚥下。
白皙的面板上緩緩浮現出一道不甚清晰的印記。
鈺清專心致志地觀察著那個印記,同時感受手中的反作用力,以此來評估使用的力度。
既留下了足以應付戒律堂查驗的證明,又不會真的傷到賀嶼知的筋骨——正所謂“力度剛剛好,懵逼不傷腦”,不外乎如是也!
她簡直比就是個平平無奇的放水小天才!
摸索到了兩全其美的辦法,鈺清對此很是滿意。
搬到凌雲峰山腳下後,鈺清終於過了一段消停的日子。
她被破例允許跟隨剛入門的內門弟子們同堂聽講,靈獸契約的術法已盡數掌握。
兩進的院子讓她避免了和賀嶼知共處一室的尷尬,卻又少不得日日相見,同桌而食。
兩人之間的關係倒是順理成章地親近融洽了不少,在她的強烈要求下,賀嶼知終於不再使用羞恥的“主人”之稱,兩人之間以“清清”、“嶼知”互稱。
以往除了休眠閉關,總是纏著他的赤蛇小紅,據說因為最近蜂擁而至的挑戰者忙得腳不沾地,也極少往她跟前湊了。
與靈鶴族少族長結契的事已是板上釘釘,雖然並不是覺得對方有任何的不好,但鈺清偶爾還是會羨慕那些和毛絨絨靈獸結契的同門師兄師姐們。
天知道早些時候她遲遲沒有答應小紅的結契請求,對方是光溜溜的有鱗一族,也是極其重要理由之一!
強大的靈獸大多不願與其他靈獸共侍一主,剛入門的她恐怕也不具備再契約一隻靈獸的能力。
想到鳥類帶硬梗的大片羽毛,她很難不惆悵。
因而這段時間,鈺清常常往契約了一隻雪豹的寧芙師姐跟前湊。
原因無他,結契大典的日子快到了,她得抓緊這最後的時間吸貓擼貓——以後就是有靈獸的人了,也不好再隨意和別人的靈獸貼貼了。
鈺清化惆悵為力量,在下學的路上堵住了正主兒:“好雪團,快化為原型,給姐姐摸摸!”
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紅了獸耳,得了主人的首肯後,原地化為了一隻半大的雪豹,就地一滾,露出了軟fufu的肚子和粉粉嫩嫩的腳墊,甚至還一邊呼嚕著對她發出了一聲軟萌的“嗷嗚”聲。
萌得鈺清食指大動,做好了親親抱抱舉高高的準備,上揚的嘴角比暴走的靈劍還要難壓。
就在她將將伸出雙手的瞬間,背後響起了一道泠然的嗓音:“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