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套睡衣穿在長手長腳的奎的身上,都露出了一截小腿和手臂,好在袖管褲腿足夠寬鬆,才不至於過於擁擠。
奎顯然高興極了,他一會兒摸摸衣角褲腿,一會兒將手臂抬起放到自己的臉前,像小狗一樣不住地嗅聞著衣服上的氣味兒,發出“呼呲呼呲”的細微氣音。
瑜清婉就站在他身後半步的距離,充當人型電吹風,掐起清風訣,將他一頭長髮中的水珠吹飛了出去。
反正奎皮糙肉厚,不怕受涼傷風,她倒是省了給氣流加熱的功夫。
奎身上穿著的衣服充滿了他喜歡的氣味,而他喜歡的生命體就在身後,用令他舒適到渾身發軟的精神力撥動空氣,擺弄著他的頭髮——現在的他尚且無法理解“吹頭”這種行為的意義。
頭皮有些酥酥麻麻的癢意,奎卻忍下了想要抬手撓一撓的衝動,唯恐打破了這個來之不易的美好瞬間。
沉浸在這種氛圍中的奎感覺自己暈陶陶的,他從未像現在這一刻一般,心裡升起了一種前所未有的、令他神魂顛倒的滿足感。
他想讓時間永永遠遠地停留在這個時刻... ...
蹲完了七天禁閉,小紅幾乎是卡著點推開了房門,開始找瑜清婉的蹤跡。
被禁足的小紅雖然覺得度日如年,但七天的時間其實很快便過去了。
在這幾天時間裡,他體悟到了和那枚明燭鱗之間更深層次的感應。
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他都能感覺到有一雙手正在撫摸那片鱗片。
這七天的禁足也變得不是那麼難熬了,他心裡甚至還有點兒美滋滋的。
主人雖然礙於面子罰了他,但心裡還是過意不去的,每到了晚上都要將他的鱗片拿在手中撫摸把玩。
還能是不喜歡他嗎?
他老老實實地在房間裡待足了時間,現在就要立刻去到主人的身邊,告訴她自己已經知錯了,下次絕對不會再犯這種渾了。
或許,他應該幻化出原形,縮小成小菜蛇一般的大小,團進她懷裡再撒一撒嬌?
打定主意的小紅興高采烈地循著瑜清婉的氣息找去,遠遠瞧見的她和那隻臭東西其樂融融的畫面,像是一盆兜頭潑下的冷水,將他整個兒澆了個透心涼。
他藏在一棵樹的後頭看了一會兒,便轉身形單影隻地走了。
那蕭索的背影很快便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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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瑜清婉人還在首都星的時候,為了不暴露和蟲族的關係,從未讓翎和鸝出現在人前過。
意外被吸入這個小世界後,沒了這樣的約束,兩小隻受王蟲天性的驅使,對自己使命的定位更傾向於負責女王生活起居的僕從。
再加上蟲族傳承記憶這個bug一般的知識寶庫的存在,無論是建造居住的宮殿、製作貼身穿著的衣物,還是像如今這般,將種植園中產出的各種蔬菜瓜果以及捕獵到的鳥獸,按照人類的方式烹飪成為可口的菜餚,兩小隻做起來都是得心應手。
再加上這裡的土壤不含任何狂暴能量,天然食材無需繁瑣的淨化步驟就能直接使用,極為方便。
在小世界裡度過了數月的時間,終於良心發現的瑜清婉今日幫助奎打理好了個人衛生,便順勢領著他一同前往餐廳。
如何就餐,也是社會化訓練的重要一環。
以往進行這每日一次的就餐的時候,兩小隻雖然無需食用這種食物,卻堅持一左一右坐在她的身邊全程服侍,連魚肉都是挑完了所有的刺才會出現在她的碗中。
冒冒失失的小紅早因為無法勝任這個精細的工作,而被迫退居二線,只能當個陪吃的擺設。
今天瑜清婉的右手邊卻坐了一個扭過頭來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的奎。
關鍵的是,他的身上還穿著一套大家心知肚明來自於誰的睡衣套裝!
當有模有樣地繫著碎花圍裙的鸝端著湯碗走進餐廳的時候,險些將手中的碗當場捏碎。
“主人今日,不需要我們從旁服侍了嗎?”他迅速調整出了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可憐巴巴地望著正給奎講解桌上為數不多的餐具用途的少女。
“噢,沒關係啦,早就說過不用你們這麼麻煩了,能夠每天品嚐到翎和鸝親手製作的美味,我已經非常高興了。不過我現在要開始對奎進行一些基礎常識教育,以便以後能從他這裡得出些有價值的情報來。”
被兩小隻用那般的法子伺候吃飯,她是一萬個不適應,但她現在正好藉著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