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的天際下,混亂之地瀰漫著經久不散的黃沙,狂風呼嘯著捲過殘垣斷壁,似是在訴說著這片土地無盡的哀傷。曾幾何時,陳家作為劍道世家,其府邸所在之處劍鳴錚錚,子弟們身姿颯爽,劍氣縱橫間盡顯名門風範,也是這混亂之地中秩序堅守者。
變故突如其來,如夜空中最凌厲的閃電,瞬間撕開了平靜的表象。四大家族,在一夜之間,對陳家發動了致命的突襲。那一夜,陳家府邸火光沖天,喊殺聲、劍刃相交聲交織成一曲悲歌。陳家高手雖拼死抵抗,卻雙拳難敵四手,在眾人的絞殺下,逐漸勢微。
當黎明的曙光灑在這片血腥之地時,陳家已然分崩離析。四大家族毫不留情地瓜分了陳家的領地、功法秘籍、珍稀法寶,每一寸土地都被烙上了他們貪婪的印記。那些僥倖存活下來的陳家子弟,眼神中滿是悲憤與絕望,卻被四大家族以禁制束縛,曾經驕傲的靈魂被囚於孱弱的軀殼之內,淪為了卑微的奴僕,被驅趕到各個角落,從事著粗重的勞役。
在四大家族的統治下,混亂之地短暫地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平靜。街頭巷尾少了些明火執仗的廝殺,但那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四大家族之間為了爭奪利益,明爭暗鬥從未停歇,只是暫時收斂於檯面之下,他們以嚴苛的法令管制著這片土地,在這裡弱肉強食,適者生存。
徐長歌和秦風再次來到那座宛如世外桃源的小村莊,村口那棵古老的柳樹,枝條依依,隨風輕拂,嫩綠的柳葉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細碎的金光,彷彿在輕輕訴說著歲月的流轉。
踏上那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鄉間小道,腳下的泥土鬆軟而芬芳,混合著青草與野花的香氣,撲鼻而來。
路邊的野花肆意綻放,五彩斑斕,紅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它們或是獨自搖曳,或是簇擁成團,吸引著無數的蝴蝶和蜜蜂在其間翩翩起舞,嗡嗡的聲音似是在奏響一曲歡快的田園樂章。
遠處,錯落有致的田野裡,麥浪翻金,飽滿的麥穗沉甸甸地低垂著頭,隨著微風輕輕起伏,像是一片金色的海洋泛起層層漣漪。
田間,幾個樸實憨厚的農夫頭戴斗笠,彎著腰辛勤勞作,他們的身影在金色的麥浪中若隱若現,偶爾直起身子,抬手擦擦額頭上的汗珠,望向遠方的目光裡滿是對豐收的憧憬。
村莊裡,一座座低矮的房屋錯落分佈,煙囪裡嫋嫋升起的炊煙,緩緩升騰在寧靜的上空,給整個村子增添了幾分煙火氣息。屋前,幾隻老母雞帶著一群毛茸茸的小雞在地上踱步、覓食,嘰嘰喳喳的聲音為這靜謐的畫面增添了一抹靈動的色彩。
徐長歌深吸一口這清新的空氣,眼中滿是眷戀與感慨。
秦風則靜靜地佇立在一旁,眼神中也流露出一絲難得的柔和與放鬆,彷彿這片寧靜祥和的土地能夠洗淨他們這些漂泊之人身上沾染的疲憊與滄桑。
他們沿著記憶中的小路緩緩前行,路過那口清澈見底的池塘。水面上,荷葉田田,有的大如圓盤,有的小如碟子,相互交錯著鋪滿了整個池塘。
荷葉間,粉色和白色的荷花亭亭玉立,有的含苞待放,宛如嬌羞的少女,池塘邊,幾個孩童嬉笑玩耍,手中拿著自制的魚竿,試圖釣起水中的魚兒,那純真無邪的笑聲迴盪在村莊上空,久久不散。
再往前走,便是他們曾經居住過的小院。小院的籬笆牆依舊爬滿了翠綠的藤蔓,薔薇花從縫隙中探出頭來,嬌豔欲滴。
推開那扇有些斑駁的木門,發出“吱呀”一聲輕響,只見方景一個人呆呆地坐在院子裡。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隙,灑下方寸斑駁,落在他的肩頭,卻未能驅散他周身散發的落寞氣息。
他身形略顯佝僂,原本整潔的衣衫如今也有些凌亂,髮絲隨意地散落在額前,遮住了他那雙曾經明亮如今卻黯淡無光的眼睛。院子裡的雜草已悄然生長,在他的腳邊肆意蔓延,似是在無聲地訴說著主人的疏於照料,也暗示著這段日子他內心的荒蕪。
方景緩緩抬起了頭,他的目光先是有些迷茫,像是從很遠的地方被拉回現實,待看清來人,眼中才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情緒波動,輕輕開口道:“你們來了……”聲音沙啞乾澀,彷彿許久未曾與人交談。
徐長歌走到他身旁,衣袂隨風輕輕飄動,他低頭看著方景,眼神中透著幾分複雜,輕聲說道:“走吧,你大哥他們尋不到你,已經回赤昭了。”聲音在這靜謐的小院裡緩緩散開,打破了片刻的寧靜。
徐長歌養傷時,楚玉龍和他說起過方回的事,說他們四處尋找方景,為此還上門請楚玉龍幫忙,但是他怎麼會告訴